示好的幕府。
幕府方面大譁。
德川慶喜不能再裝傻了。他指示松平容保,“此乃偽敕,不能奉命”,然後命令會津、桑名二藩的兵馬,以及在京都的新選組、見回組,提高警惕,全神戒備。
薩摩藩方面開始動作了。
作為“駐京機構”,各藩在京都都設有藩府,大藩的藩府還不止一處。新選組早就注意到,薩摩藩府近來人員進出頻繁,其中頗有幾個是有倒幕的嫌疑的。但薩摩藩是幕府著力籠絡的物件,同時薩藩在京都駐有很強的兵力,因此,懷疑歸懷疑,新選組只能在相關人員後面跟蹤一番,並不敢直接上前訊問或干涉。
薩摩藩府前面的道路禁絕交通,路兩頭都築起了街壘。守衛藩府的藩兵穿著西式軍裝,荷槍實彈,在街壘後嚴陣以待。
駐屯在京都郊外的薩摩藩兵大隊,離開駐地,向皇宮進發。
幕府一直以來的情報,是薩摩藩駐京的兵力為一千人,然而。這批正向皇宮挺近的薩摩藩兵,卻至少有一千五百人——另外五百人是什麼時候多出來的?!
德川慶喜接報大吃一驚。
他緊張地計算著敵我力量對比:
會津、桑名二藩,加上幕府親軍,還有新選組、見回組,幕府在京都的總兵力為三千五百人左右,數量上遠遠超過薩摩人。但薩摩藩軍素以兇悍聞名。且全以西法訓練——德川慶喜明白,人家是真正的“西法訓練”,不是幕府掛羊頭賣狗肉的“西法訓練”。而幕府這邊,真正有戰鬥力的,只有會津藩和新選組,桑名藩、幕府親軍以及由旗本子弟組成的見回組,都不足為恃。
如果薩摩兵只有一千人。還有取勝把握;但對方現在多出來五百人,勝負之機,就難說的很了!
如果一戰而敗,後果不堪設想——特別是在自己正準備接任將軍的緊要關頭,絕不可以承擔敗棄皇宮甚至京都的責任!
本來,薩摩藩是守衛京都的得力幫手,一旦翻臉,卻立即成為最可怕的敵人。
德川慶喜的額頭上冒出汗來。
最後。他決定,不能開戰。
那麼咋辦?
談判。
薩摩藩的代表是大久保利通——幕府不曉得這個傢伙是什麼時候到京都的;皇室方面的代表是巖倉具視;幕府方面的代表是勝海舟。
對於幕府方來說,這是一個非常艱難的談判,因為對方握有“聖旨”,而談判的時候,你不能梗著脖子硬說這是“偽敕”——那樣還談個屁,打就是了。
德川慶喜找來找去。找不出一位合適的使者出來——他的手下,實在是廢物比較多,能用的比較少。最後,沒有法子。只好啟用已經被免了職的勝海舟。
勝海舟是幕末的一朵奇葩。他不但是幕府內部、也是全日本範圍內,最早認識到“幕藩體制”將無以為繼的人。他並沒有走上倒幕的道路,卻總是在有意無意地挖幕府的牆角。比如,他開辦的神戶軍艦操練所和海軍塾——這兩者是“一套班子,兩塊牌子”的關係,基本就是一個倒幕人才的培訓學校,最著名的學生,就是坂本龍馬。
用現在的話來說,他是“幕藩體制”中最大的一個“公知”。
相對德川家茂,德川慶喜對勝海舟的“底子”摸得更清,因此一掌權就免了勝海舟的軍艦奉行的職務,替之以小慄忠順。但德川慶喜也承認,勝海舟才華出眾,加上他特殊的政治取向,倒幕派多少要給他些面子。在目前這種情形下,幕府方面,找不出比勝海舟更合適的談判代表了。
談判的結果是,雙方各退一步,幕府讓出皇宮的乾門給薩摩藩,皇宮由會津、薩摩二藩“共同警戒”。
這個方案,德川慶喜雖然不滿意,但勉強能夠接受:可是松平容保不幹,他破口大罵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