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婉兒未經人事,弄成“驚起一一起飛去”。算了,不要太為難她。
然後輪到婉兒。
當小妮子終於香湯浴罷,裹了一襲雪白的浴巾出來,關卓凡看時,但見素水雪淨,綺態嬋娟,此間羞色,無以描狀。
蘭麝散幽,錦帷初溫,早見紅香點嫩色,和枝連葉付予儂。
於是露清牡丹,魚水和諧。
第二天,東方噴薄的陽光灑入皇后臥室,孟秋的清晨,卻有無限春色。
關卓凡醒過來,轉頭看身邊的婉兒,但見烏雲散亂,欲度香腮,他正待有所動作,婉兒呢喃了一聲,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夫君,小婦人羞澀地一笑,漫目而橫波入鬢。關卓凡看著,不由痴了。
公爵夫婦起身梳洗妝衣,婉兒坐在百葉窗下,菱花鏡前,鳳髻金泥帶,龍紋玉掌梳,然後回首笑向檀郎語:畫眉深淺入時無?
唉,時光靜止,就這麼永遠待下去好了。
當然不可能。
和總統伉儷共進早餐之後,公爵伉儷便告辭了。還是戰爭部長先生來接,將公爵伉儷送到已經訂好的“威拉德”酒店。這是當時華盛頓最高階的酒店,政經名流出入,和白宮僅隔一條街區。聯邦政府將酒店頂層全部包了下來,以為關逸軒公爵伉儷下榻之所。
在酒店內小坐片刻,關卓凡留下婉兒,自己由斯坦頓陪著,離開了酒店。他要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人。
這個地方,是國家監獄。
斯坦頓帶著關卓凡,經過一道又一道門禁,終於在一個監倉前停了下來。
這個監倉不算小,有十幾平方米,但是裡邊只關了一個犯人,正蜷縮在角落裡。
聽到腳步聲,犯人抬起了頭。
這原本是一張非常英俊的面孔,但眼角和嘴角都破了,鼻青臉腫,面目全非。只是眼睛裡依然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斯坦頓對關卓凡低聲說:“就是他。”
犯人應該認得斯坦頓,因為他把目光盯在了關卓凡身上。很快,他的瞳孔裡似乎燃起了火光。
關卓凡認為,他認出來自己是誰了。
約翰。布斯先生,咱們見面了。
雙方對視移時,誰都沒有說話。半響,關卓凡轉過頭,對斯坦頓點點頭說:“可以了,咱們走吧。”
關、斯二人轉身離去,突然,背後傳來約翰。布斯的咆哮聲:“邦聯不死!自由萬歲!上帝會降下天遣,懲罰暴君和他的爪牙們的!”
聲音急促,但既渾厚,又清亮,有韻律,有節奏,真不愧是著名的舞臺劇演員。
約翰。布斯是怎麼到了這兒來的呢?
不復雜。
關卓凡對戰爭部說,西部戰區獲得情報,一個叫約翰。布斯的演員——平日主要在華盛頓的福特劇場演出——和叛軍勾結,找了幾個亡命之徒,準備綁架或者刺殺總統。嗯,這裡面,一個叫路易斯。鮑威爾,一個叫喬治。阿特茲魯迪克,你們認真查一查。
特務們馬上盯上了約翰。布斯,二十四小時布控。發現他確實總是和幾個身份可疑的人混在一起。其中,一個確實叫做路易斯。鮑威爾,是一個受過傷的南軍士兵,被俘後簽署了效忠聯邦的宣誓書後獲釋;也有一個喬治。阿特茲魯迪克,德國移民,工作是給馬車上油漆,英語很差,說的話基本聽不懂。
另外兩個,戴維。哈羅德,一個藥劑師的夥計,似乎有一點智障;約翰。蘇萊特——此人最可疑,曾經因為有為南軍做間諜的嫌疑而被捕過。
這一夥人總是在約翰。蘇萊特的家裡開的小旅館聚會。
特務搭上了戴維。哈羅德。在一次被灌得大醉之後,哈羅德說他要發大財了,哈哈,你說一個總統能值多少錢?
*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