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的腔調拖得極長,“一定會去!”
“真的?”白妍聞聲立馬高興了不少,筷子都先放下了。
哪怕答應了金南盛會出席,可是孤兒院長大、沒有任何拿得出手背景……這樣的事實都讓白妍對這種好像誤入了上流社會的場面毫無底氣。
說到底,敢和害怕是不矛盾的兩件事。
秦語腦海中閃過在受邀請帖上看到的那個名字。她捏了捏白妍的手,觸感軟嫩,神秘道:“這還有假?”
金南盛不樂意了,手裡的筷子追著長柄勺子打架,在小碗裡發出清脆的聲音,“她來了你就把心放肚子裡了?她是淵哥的女伴,又不是你……”
“是嗎?”南伊突然插話進來。
幾人頓時齊刷刷看過去。
齊聞淵沒有停下吃飯的動作,修長的手指仍握著漆黑的筷子,姿態矜貴而清冷,但垂眸時隱匿的一雙桃花眼卻眯緊了。
南伊拿起餐巾擦擦嘴,擦完不緊不慢地放下餐巾,一隻長腿抵著地面往後一蹬,瞬間整張椅子都離餐桌的距離遠了不少。
囂張的紫發碎碎遮住眉眼,南伊整個人都窩在椅子的陰影裡,眼睫抬起後的第一眼她就直勾勾看向秦語,“你希望我去嗎?”
“什麼?”秦語下意識回答,雙唇因為無措而微張。
問出口後的一秒她就反應過來,南伊說的是宴會的事情。
金南盛和白妍倆人也都眼觀鼻,鼻觀心,一聲不吭。剛剛沒問是他們預設因為工作忙和現在的工作性質——南伊不會來。
齊聞淵屈指轉著桌上的菜。或許是卡住了用作裝飾的桑葉,轉盤的轉軸發出輕微的“吱扭”聲,僅轉了三分之一不到的圓弧,摩擦出來的聲音就消失了。
大概是桑葉被碾碎了。
包房裡格外安靜,一時間沒有了第二種聲音。
秦語:“希望你來。”
南伊:“開玩笑的。”
齊聞淵捏筷子的手頓住了。這飯一點也吃不下了,這家菜做得真是差勁。
倆人幾乎分秒不差的同時出聲。
只不過秦語說話時在看對方;而南伊則垂頭轉著指節上的戒指。
噗嗤一聲,秦語最先笑了。
笑吟吟看著南伊直到她抬眼看過來。
清聲哂笑片刻,南伊也挺直了腰從椅背處坐起身,但通身的姿態仍然懶倦,“很遺憾,明晚我來不了。”
看自家姐姐笑得妖孽的樣子,金南盛插嘴:“挺好。姐你來不了,也沒人能撼動我明晚全場第二帥的地位了啊!哈哈——”
“當然第一毫無懸念是我淵哥!”
南伊:“呵。”
狗腿完,金南盛看向齊聞淵繼續說:“上次有這種事情時候,淵哥你正替齊叔忙呢,也不在……你們是不知道,半個晚會的年輕美女都往這位這兒湊!也不知道整天臭著一張臉,頭髮顏色還這麼中二!有什麼好看的……”
金南盛面上對著南伊憤懣吐槽,話卻留了一半沒說完。實在是被一個女的——而且這人還是他親姐搶走了風頭這種事情真的很沒面子!哪怕他討厭參加這種晚會也不行!這事關一個男人的尊嚴!
等扳正了手上的鋯石戒指,南伊才語氣欠欠道,“謝謝,不過姐姐從小就比你好看。”
“放p——”
南伊一個眼神剜過來,金南盛態度直轉急上,“我是說放——放您屁股底下的坐墊做得還舒服嗎?我的姐姐?”
對弟弟,南伊毫不留情,眼神帶著天生的血脈壓制。
一眼,金南盛再度安靜了。
白妍則在一旁不受控制地捂嘴笑,怕打擊某人自尊心,她硬是被憋出了豬叫一般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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