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九條命也不夠用的。
基本上,可以說趙一桶家的祖墳是冒青煙的,只是因為種種原因,這青煙冒得有些晚……
趙一桶心裡十分確定,就算是自己是皇上身邊的太監,打狗看主人,可那也得分誰拿棒子,信王爺那是不同地,他想要自己的小命不需要親自動手,只要跟皇上說一聲就行了。
知道自己下面的話格外重要,咳嗽兩聲,緊了緊嗓子,趙一桶打起精神操著他那公鴨嗓,慢條絲理的嗔怪道:“姚太太您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信王爺乃是先帝嫡子,是先帝最喜歡的兒子,更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弟弟,尊貴非凡,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只要您能給信王爺治好腿,讓信王能站起來走路,能再騎上馬,您要什麼條件皇上都會答應的。”趙一桶說的是眉開眼笑,得意洋洋,說完,腦袋還往前探了探,離樂樂更近了,接著又壓低聲說道:“哪怕是再嫁也行。”
最後,他又使了一個類似於媚眼的眼神,對著樂樂丟擲一個“你懂的”的表情,完全不顧樂樂已經僵硬的臉色加速石化。
這話說的就有技巧了,趙一桶得意的回味著自己的神來之筆,再嫁
看樣子這姚氏是不想跟王府有太多的瓜隔,再嫁,有皇命在,就算她有三個孩子,想嫁誰不行,已經嫁人了,就憑信王爺那麼驕傲的人,總不能再接著往下為難吧?這也算是給皇上解決了一個**煩,能當信王妃的那得是什麼人呀,就算這姚氏醫術出眾,會太宗皇帝提到的金針之術,那也是不夠格兒的。
越想越得意,趙一桶接著又想到,萬一自己說話被信王爺聽到了怎麼辦?轉念一想也不怕,再嫁,那就是嫁他唄
不瞭解內情,又有些自以為事的趙一桶卻不知道自己算是捅了一個大馬蜂窩,就為這一句話,他可吃了大虧嘍。
樂樂先是暗驚阿信的身份,接著心中的憤怒就更盛了,好個爛人渣,本以為他是個不受重視的王室成員,在自己那裡刷存在感,鬧了半天……
鬧了半天他比誰都有存在感,那他是在幹什麼?欺負自己玩兒唄?拿起一根細長的銀針,又拿過一團沾滿烈酒的棉花團給針消毒,樂樂心中怒意翻滾,接著又聽到說要什麼條件都會答應,當時她就想了,是不是提個整死他的條件呢?明知道不可能,可是想想,樂樂就會覺得爽。
再嫁?
這個主意也很好,算是個光明正大離開他的方法,不然,再偷溜自己又不能再用針灸賺錢,喝西北風去呀
知道事情不可逆轉,樂樂還想再為自己多要點好處,低下頭,將擦過烈酒的針放到蠟燭上烤一下,放到乾淨的托盤裡,接著拿起下一根針,重複著消毒的步驟,順便怏怏的說道:“寡婦門前是非多,雖然說病不諱醫,可是這說出去名聲總歸是不太好聽呀。”
看著那一根根又細又長的針,在樂樂的手中翻來覆去的,趙一桶頭皮都要炸死了,這麼長?扎進身體裡?那不得疼死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懼怕,兩手一拍,趙一桶誇張的怪叫一聲,“唉喲,我的姚太太呀,您想一想,名聲這東西都是虛的,到時候皇上親口嘉獎你一番不就行了。”
這句話有道理,樂樂的眼睛一亮,到時候弄一個類似“神醫聖手”的牌匾往中堂一掛,最好還是皇上親自手書的,自己那客源那可就擋也擋不住嘍,銀子也嘩嘩的往裡趟,寶寶可就是真真正正的富二代啦
卻不想,人家本來就是王二代。
樂樂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模樣,卻及時繃住,漂亮的杏核眼眯成月牙狀,還是很不放心的說道:“理論上是這樣的,可是,你們這個信王應該是很搶手吧,我們還沒進府呢,那三個孩子就受了罪,要住在這王府裡,還不得把小命都交待在這裡。”
這倒不是樂樂矯情,而是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