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就不客氣的訓斥,趙一桶像是沒聽見一樣,還死皮賴臉的待在屋裡,可憐巴巴的看著那人,“王爺,身上讓奴婢好好服侍您,奴婢哪敢……”
“皇上還說讓我有事兒儘管讓你辦,是吧?”挑著眉頭,半點情面不留,看得趙一桶真的心驚膽寒,誰不知道信王最是無情,如果他在氣頭上,就是皇上來了,都會讓他三分,“現在就去給收拾東西,一會兒,我就要回王府住。”
這可不是他不用力辦差,實在是皇上話裡有把柄讓信王抓住了,趙一桶一邊往後退,一邊在心裡給自己找理由,至於說這個理由他敢不敢跟歐陽懷瑾說,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趕走了趙一桶,他將目標又轉向躲在角度裡,儘可能軟化自己存在感的小宮女,“清瑤,退下。”
小宮女滿臉的不情不願,“我……”
也不用他多話,只是冷冷的掃一眼,哼一聲,小宮女就破了功,嘟著嘴,委屈的出了屋。
“姚太太?”說完,他冷哼一聲,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姚太太,請問你這金針之術從哪裡學來的。”
樂樂這半天像看戲一樣,不明白之前還溫柔的男人怎麼突然就轉了性,衝誰都冷冰冰的,連皇上都敢得罪,真不愧是皇上的親弟弟。
想想,樂樂突然就釋懷了,他是信王呀,她曾經在鎮海候府裡聽說過,信王最是冷血不過,曾經有一次屠了一百多的俘虜,而原因只是因為他急著趕路,沒有時間安排這一萬多人的去處。
突然打了個冷顫,樂樂驚慌失措的抬頭往床那邊瞅了一眼,正好聽到信王的問話,戰戰兢兢的吐出兩個字,“祖傳。”
嘴角微挑,信王冷眼看著樂樂,譏笑道:“祖傳?是胡長安傳給你的,還是胡三順?如果都不是的話,那是顧賢嘍?”
胡長安是樂樂的便宜爹,胡三順則是她那個便宜的大總管爺爺,顧賢是她的姥爺,信王能說出這三個人的名字,那就說明自己暴露了?
猛得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看向床裡,又大又圓的眼睛,黑黑亮亮,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緊張極了。
信王很滿意自己投出的炸彈,看著僵硬的樂樂輕聲問道:“怎麼不說話?孩子多大了?”
雖然手腳已經完全僵硬,可樂樂的腦子一反常態的高速運轉起來,這個男人是誰?之前沒在意,沒覺得,現在冰山一角已經露出來,樂樂突然就覺得這個男人越看越眼熟,越看越覺得害怕。
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嘴,樂樂深吸了一口氣,閉上酸澀的眼睛,低下頭,輕聲道:“年前才滿月,現在一個半月多,不到兩個月。藥方我已經開完了,用正常的方法熬煮,一天三次。”說著,樂樂站起來,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好後,才又道:“至於說金針,我今天的狀態不好,改日再來為王爺施針。”
兩個月,兩個月
從元熙四年二月,到現在元熙五年正月末,也就是說這個孩子是元熙四年十一月出生的……
信王感覺自己的心都涼透了,看到那個嬌小、圓潤的身影,還是那麼的惹人愛,可是,那個孩子……,信王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知道該怎麼辦,不意味著事情就不解決了,看到樂樂收拾好東西又想一走了之,那火真是騰的就起來了,陰冷的聲音像是從陰曹地府發出來的,“我說過你可以走嗎?”
“啪啪”信王拍了兩下巴掌,突然從房梁頂跳下一人,正是半年多都在吃樂樂做的飯菜的大有。
輕輕的落地,連點聲都沒有發出來,大有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擋在樂樂面前,也不說話,就是那麼站著,她想往左,大有就擋到左邊,她想往右,大有就擋在右邊,總之他一直都快樂樂一步,封住她的前進路線。
儘管樂樂無法再往門外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