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轉達對王子的歉意。能否面見王子,將皇上的慰問帶到?
那使臣操著不流利的番音漢話道:“不行,不行,王子現在不見你們,不可見你們!”
薛沐霖道:“敢問,為何不可見?”
使臣將頭搖了兩搖,絡腮鬍須抖動:“去,去,你們,走吧。沒用的。王子,不可見你們!”
蘭珏道:“溫木裡大人可在?”
使臣去去地擺手:“走,走,溫木裡大人,沙忽漢大人,他們,都,不可,見你們!走!走吧,你們!”
薛沐霖臉上有些掛不住,這個隨從,在使團中不過牽馬執盾之類,竟像趕豬一樣驅趕代表皇上前來的禮部侍郎和鴻臚寺卿,塔赤國使團著實有些蹬鼻子上臉。
蘭珏亦微不快,但擔著這件事,肯定必須得不要臉,便又誠摯地道:“陛下命本部院等務必將慰問當面傳達給王子,煩請代為通報。”
“走吧,你們!”那使臣大吼一聲,赤紅雙目竟蓄滿了淚,“王子,他要離開我們了!他要回到太陽神的身邊了!”
“塔赤使臣道……”蘭珏在勤政殿中,轉稟永宣帝,“察布察裡克王子性情剛烈,這次的事,令他有了回到太陽神身邊的打算。溫木裡等在阻攔王子,亦未曾出來與臣等相見。”
懷王等輩分是永宣帝和玳王叔伯的諸王亦都在殿中,連太后都坐在垂簾屏風後。年歲最長的宗王道:“太陽神,是塔赤國中的什麼官職?難道是那國王的代指?”
蘭珏與薛沐霖迅速互望一眼,薛沐霖無聲地表示還是由蘭珏來解釋吧。
蘭珏便又躬身稟道:“太陽神,乃塔赤國信奉的神明,塔赤國傳言道,察布察裡克是天狼星轉世,天狼星是太陽神的兒子。”
太后自屏風後急切道:“那個王子已經去了?要不,厚葬?”
蘭珏還未回答,懷王就哂笑一聲:“他哪捨得死,一哭二鬧三上吊,番子亦會這些婦人路數。”
宗王咳了一聲,看了一眼懷王。
太后哼道:“哀家亦是婦人,可也得說,這等路數,真是不上道。”
懷王含笑道:“太后鳳姿玉體,豈能以尋常婦人而論。”
太后柔聲道:“懷王不必介懷,哀家知道你並無他意。”
永宣帝望向蘭珏:“蘭愛卿和薛愛卿可探得他等意向?”
蘭珏和薛沐霖稱罪曰不知。
懷王道:“就這麼鬧著要死,又不死,等著這邊開價,胃口不小啊。”
永宣帝皺眉:“皇叔與兩位愛卿看,當如何處置?”
諸王與蘭珏二人都先請罪道,沒什麼好主意。
蘭珏又道:“臣愚見,暫著寶華宮嚴密關注,令察布察裡克王子不會輕易回到太陽神的身邊,再多致慰問,其餘,需細細商討,謹慎斟酌。”
鬧著要死,反正也不會死,索性就大家耗著,看誰先軟。
一直總不死,嚷不了太久。
永宣帝面露思量之色,片刻後頷首,輕嘆一口氣:“朕亦無計,唯有依卿所言。”
諸王亦都嘆息點頭道:“只能先如此了。”
蘭珏和薛沐霖鬆了一口氣,正要先告退,永宣帝又神色一斂:“但,玳王之處罰,必要有了,算是個交待。”
即傳召中書侍郎,擬旨,去玳王銜爵,收府邸封邑,廢為庶人,逐出京城,流放鄉野。
太后失聲,諸王變色,蘭珏與薛沐霖、中書侍郎伏地,都道玳王年幼,此罰過重,請永宣帝開恩。
永宣帝閉目道:“朕乃啟檀兄長,啟檀之過,亦是朕之過,皆因平日縱容,鑄就大錯,不重罰,不足以令其自省。”
旨意即下,次日,蘭珏與薛沐霖又去寶華宮慰問,這次,倒是塔赤國使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