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而且十有八九就是王家,所柳遠才會把案子報到刑部,故意讓王硯來查。
蘭徽在柳府撞鬼,以及蘭珏之後巧遇柳遠之類的種種,不過是在布迷魂陣罷了。
被柳遠當作放假訊息給王硯的傳聲筒,蘭珏尚覺得無所謂,但把蘭徽當作棋子,有意讓一個小孩子以為鬧鬼,看到血腥可怖的情形,蘭珏卻忍不得。
所謂清流,所謂柳府,所謂砥柱,真使得是上臺面的計謀,真盡得了毫不徇私的精髓,真是什麼東西。
蘭珏含笑向柳遠抬袖躬了躬身,乘轎離去。
王宣抓住王硯的袖口,辯解道:“其他的是我做得沒錯,但人絕不是我殺的!昨天晚上去找哥,總不會蠢得偏偏挑那個時候滅口吧。那姓柳的假道學,成天就和爹做對,有人弄那什麼市集,讓我去掛個名頭而已,偏偏他咬住不放,還要往爹身上扯,也不想想他自己幹下的事。我起先是想幫爹在柳家按兩個眼線,後來也只是叫這兩人嚇嚇他罷了。定然是那柳遠查到了那兩個丫鬟的身世,順便殺了栽贓在我身上,真不是我!要是我做的,我也不會不敢認!”
王硯的額上青筋暴跳:“是,你什麼不敢?有的是膽子,只是沒腦子!這種事情,用你親自去做?給柳遠一步好棋反將一軍,他就等著看戲了!你收拾收拾衣裳,等著坐牢吧!”
王宣直了眼:“哥,你不會要學姓柳的做清官,搞什麼大義滅親,抓你親弟弟吧?人真不是我殺的,你抓我進去是冤獄!”
王硯冷笑:“你找個證據,證明不是你?空口無憑,除了我是你哥,哪個信你?知不知道有個詞叫疑犯?曉不曉得疑犯就要下大獄?”
王宣緊抓住他袖子:“哥你不要唬我,爹也不會看著我進大牢的。我承認,是我錯了,我鬼迷心竅,覺得馬廉的計策不錯,就往柳府安插眼線了,裝鬼這事,又用了他的計策,結果他居然死了,那兩個小娘兒非說是沾了鬼,被鬼殺了,說不要做了,下面人不懂事,竟讓唐婆找上了我,要不,誰也找不出證據能說我和這事有關……”
王硯的眉頭越皺越緊越皺越緊:“……馬廉?”
張屏從馬廉住所的廚房中出來,又轉到了書房,徐登正在仔細敲書房的牆壁和地磚。
突然,他的手頓了頓,掀開一塊地磚,露出一個暗格。
袖手站在一旁的祁朱也露出了一絲驚喜的神色,走到暗格邊,徐登從其中取出了一疊紙,都是銀票,數額不菲。
徐登道:“寫戲本的書生,可拿不到如此高的酬金,到錢莊中查,應該能查到這些銀子的來歷。”
祁朱頷首道:“不錯。”瞥向張屏,張屏卻正在看著一樣東西沉思,那是一個外形尋常的香爐,放在靠著一堵白牆的條桌上。
張屏捻了捻香灰,嗅了嗅。
這並不是一尊薰香用的香爐,而是祭拜時,點線香的香爐。
白牆上,香爐正對的位置,掛著的一幅字。那是四個正楷的大字——勤學苦讀,寫得非常方正,看不出是誰的筆跡。
馬廉在祭拜誰,不敢讓人知道?
王硯回到刑部,坐到桌案後,煩躁難當。
兩個丫鬟到底是王宣的人滅了口,還是柳遠讓人殺的,尚未分明,但看來王家這一次是脫不了干係了。
陶周風定然在這個位置上坐不久,尚書之位原本指日可待,說不定包括馬廉被殺,這整件案子,都是衝著他王硯來的。
王硯猛地翻開卷宗。
查!依然要接著查!越是暗流洶湧,他偏偏就越要查下去!看看到底是什麼結局!
急促的腳步聲在門外由遠及近,孔郎中踏進門檻聲音變了調,臉上都泛著激動的紅光:“侍郎大人,戶部剛送來的急書,這件案子真不得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