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打江南的雨露下走過的身影,我體味不到如你名字一般的溫暖,只有,不盡的徹骨的寒涼。
'二'塵封的青春
《十六歲少女》:故事發生在久遠的年代,主人公在成長的過程中遭遇了很多挫折和磨難,友情、愛情,甚至死亡,卻依舊保持了獨立正直善良,富於幻想。開篇這樣寫道“……我的心痛楚了一陣突然又痊癒了,自從那些活靈靈的生命葬入穿梭著野風的墓地,它們就老了,衰竭了,廢掉了;凝聚在它們之中的輝煌、磨難、憂愁也必定會陳舊,被日久天長磨得黯然失色。他們死去了整整十六年。”
如果你能找得到,請你一定一定要讀一讀它。
很久以來我都想寫寫那本書,卻終因害怕自己筆力稍薄詞不達意,枉費了對那一段恍若隔世的黯澀寒涼的別人的青春舊事的深深感觸,還有珍視。
我是羞於說出它的名字的,秦文君的《十六歲少女》。不要誤以為這是一本打情罵俏的青春偶像讀物,或者是一個輕鬆的校園故事。不是的,我反反覆覆翻了它很多年,可以對你說,它的沉厚是你我和時光都無法穿透的深邃。
十五六歲的孩子們,他們絕美的芳華年代被“上山下鄉”的經歷註上一劑年少無法承擔之沉痛。他們遠走他鄉,他們被下放到東北最寒冷的林場,他們親睹同伴被凍死在深林,病死在荒野,他們雪地裡唱出令靈魂震顫的歌句。
拾碎青春(2)
茫茫大草原,路途多遙遠。
有位馬車伕,將死在草原……
事大致是講“我”十六歲與同行的知青在動盪而凜冽的“*”歲月裡,在寒涼徹骨的無邊曠野裡,充滿了迷茫、傷痛、堅毅和溫情與愛的青春歲月。那年月少年初識人間悲苦,那年月少年聽見心靈在掙扎著成長的聲音……
我該寫誰呢,那裡面的一個一個少年,或者青年,於我都是膚指相貼般熟悉的摯友,儘管在世態涼苦的撕噬下他們人性的醜態也會隨善良溫潤一併暴露在純白的雪地。他們伴我走過十五歲的多事之秋,伴我走過模糊的十六七歲,伴我走過分秒難耐的十*歲,伴我走到今天。我,愛他們當中的每一個人。
就寫寫鄭闖吧,他是文中“我”的戀人。我是不喜歡那少年的,每每想起必由心底湧起反感,但反感中也隱透悲涼。一個“出名的小氣使自己備受輕視”又及其愛整潔的小心眼的少年,會把自己的每一件物品鎖進箱子,猜忌室友偷用,會用白色粉筆一遍一遍塗抹自己的帆布鞋讓它看起來整潔一些體面一些,會記住每一個人對他說的話。不免讓人心悸。
可是,可是他卻為喜歡的女孩而死。天寒地凍,少年執意要送即將遠行的女孩,要為那女孩準備土特產,然後,凍死在東北最絕望的嚴寒裡。
然後時光轉身,才看到少年眼裡熾熱的愛,看到黯澀的水房裡少年羊一樣的眼神,看到少年扁魚一樣溼溼的雙手。
才看到一個纖瘦的背影,消失在命運無痕的撕噬裡。
然後,是倪娜,風一樣溫婉的美麗女孩,相繼死去。被埋在她親手為鄭闖選的墓地,那個野草肆掠的荒涼之地。美好被慘烈撕扯消逝,不留痕跡,不留話語。我愛那女孩,愛她的一切。溫潤,柔和,對愛情勇敢而執著。雪地裡一朵白蓮,靜香,靜逝。
在此處倉促止筆,在此處塵封起幽魂縷縷,為死者,也為生者,為這年輕芳華。
《十六歲少女》,雪地裡飛出的一隻翠鳥,一聲一聲,劃破黯澀天際,喚起塵封的青春。
'三'散文
如果你讀過我的文字,你一定知道方慧愛寫散文。
如果熟悉的話,你一定還知道,方慧只會寫散文!
09年的春天是我20年來最瘋狂的一季。在書店的櫥窗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