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勾勾唇角,無奈道:“本來是去圍獵,不過打著打著給人當了活靶子,苦命——八成是我這玉樹臨風的模樣太招人眼了……哎這不,興善寺離圍場近,我就跑到這裡看看妹妹。”
花溪被尹承宗逗樂了,不過看他不想多說受傷的事,她便沒多問,只道:“你這傷白蘭說要歇個三五日才能下床。這屋子我讓與你了,趕明兒你這個大華皇家第一富豪可要好好謝我”
“那是一定,就算沒這事,我還能少得了你的好處。”尹承宗就著花溪手裡的水杯喝了一口,抿抿嘴,“可這皇家第一富豪的名頭可輪不到我頭上,文宣可不比我窮。”
花溪俯身掖了掖尹承宗的被角,清雅的蓮香縈繞鼻端,不再是熟悉的橘香,但更適合她的性子,尹承宗一陣恍惚,那溫柔動人的臉離自己這般近,明明觸手可及,卻有心無力,還有不能……心中驀然一痛,這般溫馨相處終究維持不了多久,剩下的只有遺憾。
尹承宗暗嘲,若是自己沒那麼多顧慮,沒那麼看重權勢,也許她早就是他的人了。曾寄希望於她不會那麼早嫁人,可沒想到,一場戰爭,她便已為**。若換做別人,他也許還會爭上一爭,可她的丈夫是歐陽錚,他最好朋友、最重要夥伴,他曾經承諾過永遠不會背棄的兄弟,叫他如何去爭如何去搶?他做不出那背信棄義的事來只能太息,終還是錯過了……
他這一失神間,花溪已站起了身,“你先歇著,我讓人給你弄些米粥來。這裡離後山菊園近些,那邊有一處儲存雜物的僧房,尹正他們若是再來,你可以去那邊躲躲。”
尹承宗回過神,點點頭,臉上不復調笑的神態,多了幾分悵然和哀痛。花溪沒去深究,只當作沒看見轉身離開了。
過了五日,尹承宗終於可以下地了。花溪這幾日可沒少找藉口擋尚華的駕,而上京傳來了承郡王圍獵落崖失蹤的訊息,她詢問尹承宗的意思,看他有何打算,畢竟他呆在自己屋裡也不是長久之策,時間長了總是會讓人起疑的。
“你受了傷,每日清湯寡水的,又不敢在廚房裡給你張羅補品,只能偷著燉點燕窩。本來若就我一人在這裡,你住多久都無妨。可這兩日尚華被我擋了兩回了,長此下去總不是個辦法。”說著,花溪便將燉好的燕窩遞給尹承宗,“文宣知道你在這裡嗎?還是你要瞞著所有人演一出‘詐死’?”
她可不覺得尹承宗沒法子與外面通訊息,自己有半日不在院子裡,留守的暗衛只剩下一人,而且她特意吩咐過不必攔他與外面通訊息。本以為三兩日,尹承宗就會走,不想一連五日,他都未曾提過離開之事。花溪不明白,他為何要一直躲在自己這裡。
尹承宗一聽,眯著眼點頭笑著說:“知我者花溪也”往日他看似逍遙,其實日日在謀劃算計,為了實現在孃親墳前立下的誓言,他一直不斷努力,身心壓抑。而這四五日養傷,她每天都有半日時間陪他說話聊天,談天說地,給自己解悶。每每看著她如花的笑顏,他心裡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花溪一愣,看來自己沒猜錯,他真要“假死”,打趣道:“你這一去,我代表西月上表弔唁,倒是可以順理成章地回去和文宣團聚。”她隱約猜測文宣所說的那個人也許就是尹承宗。
剛想到此,只聽見尹承宗道:“我昨日已經和文宣聯絡過了,再過十日,上京必有‘死訊’傳來。”
“他現在何地?”許久未見歐陽錚,雖隔幾日有信傳過來,多是些問候或是思念的話語,並未多提及外面的情形。花溪知道,歐陽錚是怕她擔心。
尹承宗吃完了一碗燕窩,將碗遞給白蘭,“他這兩日坐鎮西山大營,忙著尋我這個郡王。”
“你們要……”話沒說完,她就閉了嘴,動手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原以為尹承宗在朝堂上有別的打算,要給泰王或是平王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