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但身份顯赫的事實擺在眼前,難道要用這件事和他理論一番要他負責?那太掉價了。何況,這個責任該怎麼負?用錢?太看輕她了;娶她?那又過分隆重了……反正無論他怎麼做,都是錯。
現在已經是新世紀了,改革開放那麼多年了,一夜情就像遊戲一樣隨便玩,難道她還能像以前的姑娘那樣為了一個清白哭天喊地要死要活?不,那樣才是真正的丟臉,拿得起放得下才像她。換個角度看,失去的不過是薄薄的一層膜,未來還在她自己手中。就當是買個教訓,為今後的人生敲響次警鐘吧。
蘇小貓畢竟是蘇小貓,哭鬧上吊這種事永遠不會發生在她的人生裡,於逆境中迅速爬起來繼續奔跑才是她的風格。
不管這件事是他蓄意為之還是無意為之,總之她自己喝醉了誤事是個不爭的事實,蘇小貓腦中閃過兩個字:走吧!
說走咱就走,蘇小貓一秒也沒有猶豫,立刻翻身下床。
——忽然被人抓住了右手。
“……”
這男人,也非常懂得該出手時就出手啊……
蘇小貓驚駭地轉頭,只見床上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抓著她的手不放,眼裡清醒無比,眼神犀利、清冷、帶著點慍怒。
臥室裡一陣靜默。
兩個人一個坐一個躺,互相望著,都不吭聲。
蘇小貓想:他會說什麼呢?該不會是想拿支票封她的嘴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是該接受還是很有骨氣地一把甩在他臉上呢?
前者很窩囊,後者又太逞強,特別是她現在的確有點金融危機……
可是如果接受的話,不就等於賣身……?
呃……
不能再想了!如果他遞支票給她,她就直接拒絕,然後這樣正義一把:‘我雖然窮!但窮得有骨氣!一百萬就想打發我?NO!起碼五百萬!’
……
她看著他的眼神明顯充滿戒備,她又輕易地把他從生命中剔除在外了。唐勁一直在猜測她會有些什麼反應,卻沒料到她的舉動如此直接,什麼都不想知道,直接甩手走人。
瀟灑乾脆,利落灑脫,一如她的為人。沒有一絲留戀,也沒有一絲抱怨。如果只是一個床伴,她真是男人最夢寐以求的最佳選擇,可是偏偏,他不想做她最簡單的情人。
忽然一陣落寞襲上心尖,唐勁緩緩開口:“什麼都不問我,就要走?”
——一輩子不問也不會是種遺憾啊!
真的很想這樣說啊……
不過……算了。這麼多日子來,他畢竟對她不錯,如今不過犯了男人最容易犯的錯誤,雖然同樣是侵犯,但畢竟不是日本帝國主義侵犯我國領土那樣不可調和的矛盾侵犯,何必用國仇家恨般的態度對他呢,記得將來和他永不相見就行了。
心裡有點不甘是肯定的,怒啊,真想揍他一頓啊。不過,蘇小貓還是剋制地轉過身,笑得有點勉強,“這事……算了吧。”
看看,見過這樣的新世紀女性嗎?拿得起,放得下,知識分子!靠,這氣度!這風度!連她自己都被自己感動了!簡直有我中華民族兒女一派泱泱大國的風範!
唐勁沒有任何反應,沒有鬆了一口氣,也沒有說‘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會想不開呢’。只是定定地看著她,專注得幾乎讓蘇小貓從他眼裡讀到了‘深情’兩個字。
氣氛有點僵。
心湖微動,吹皺一池春水。
蘇小貓坐不住了。內褲這個東西,真是個神奇的東東,雖然只是薄薄的一層布,但少了它,莫名地就少了很多氣勢。
她微微咳了下,半開玩笑地插科打諢:“……難道你還要對我負責嗎?”
“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