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悠猛地睜開眼眸,看見談母此刻正跪在地上,夏子悠即刻掀被下床,她緊張道,“院長,您為什麼……快起來!”
然而,任憑夏子悠如何攙扶,談母始終不願意起來。
夏子悠無措,想要蹲下身子,卻因為懷孕而顧忌著,只能攙扶著談母,“院長……”
談母遙望著前方,眸光呆滯,哽著聲逸出,“雖然易謙什麼都沒有對我們說,但餘姐將易謙的情況都告訴了我們……我知道易謙現在面臨很大的困境,我很擔心他……易謙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讓我和他父親擔心過,他在讀書的時候就很聰明,別人花半年去學的東西,他可能只需要一個月,他父親倒下後他接管‘談氏’,他就像是個天生的商人,‘談氏’被他打理得蒸蒸日上……我一直為有這樣的兒子而驕傲……可是,他不是神,他也有遇到阻礙的時候,就像現在,他正面臨著困境……餘姐說,金澤旭那裡有威脅易謙的檔案,易謙若是沒有在明天將股份讓給金澤旭,金澤旭很有可能會讓易謙坐牢,易謙原本已經想到辦法對付金澤旭,雖然很冒險,但至少還有勝算,可是,你卻硬生生破壞掉了易謙的計劃!!”
說到這裡,眼淚已經從談母的眼眶中滑落……
這是夏子悠第一次看見一向尊貴自傲的談母褪下堅強的外衣,因為擔憂兒子而滿臉淚痕的模樣。
夏子悠的眼眶亦跟著泛紅,她艱澀道,“院長,您先起來吧……”
談母緊緊地握著夏子悠,第一次在夏子悠的面前低聲下氣道,“我不求你回到金澤旭身邊替易謙做些什麼,我只求你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要再幫著金澤旭在易謙的身上雪上加霜,你若能離易謙遠遠的,那該能有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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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自談母和談心白日離開後,夏子悠就將自己獨自關在了病房內……
羅伯特很是擔心她,不過在她的再三保證之下,羅伯特終於還是帶著瞭然回了酒店,將時間和空間留給了她。
沒有人知道,這一夜,她其實很想打一個電話……
是的,她想打給他。
說句“抱歉”也好,說句“信你”也好,什麼都好……
她就想聽聽他的聲音,想知道他現在好不好……
她心底沒底,很沒底……
她其實像餘姐,像院長,像羅伯特一樣擔心他,可是她卻不能像他們那樣將關心顯露於表……
她破壞了他的計劃,他現在會怎麼想?會像院長她們那樣以為她是在幫金澤旭嗎?
不,此時此刻她不應該在意他如何看待她,她更應該在意的是明天那一關,他將如何度過?
“我不願讓你一個人,一個人在人海里浮沉……”
手機鈴聲突兀地打斷了她的思緒。
瞥見手機螢幕上顯示的號碼,夏子悠深吸了口氣,確認能夠做到情緒上的無恙後,她按下接聽鍵,平靜逸出,“不知道金總有何事需要半夜打電話給我?”
金澤旭輕聲失笑,“我是想告訴你,很遺憾啊,我未能收購到談易謙手中百分之十五的股權,據說是因為他那老父親不願意賣了‘談氏’,也對,談欽看重‘談氏’就像我義父你父親看重‘中遠’一樣……”
夏子悠語調冷淡,“你沒能收購談易謙的股份和我無關,我已經向談易謙索要了我的離婚財產……我還得多謝你做人有時候不必太清高,沒道理跟錢過不去。”
金澤旭爾雅地說著,“聽說談母今天去你所在的醫院找你了?你是不是被談母給罵了?”
夏子悠毫不客氣地逸出,“金總這麼晚若是就為了探聽這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