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遑多讓,祿景福調閱過其它警局的檔案看過,千奇百怪的理由藉口,只要稍微不注意她就能逃之夭夭,讓其它同仁臉上很掛不住,這顆燙手山芋掉到他手中,想不到富有傳承美好風評的警局也因為她而破功,她啊,找麻煩的本事真的一流。
也因為這樣,其它的組員寧可去面對窮兇惡極的搶劫犯也不想當奶爸,於是堂而皇之的丟給他這局長。
所長做到這麼缺乏威嚴也真是夠了!
“你未滿十八歲,不叫父母來保你回去,你想永遠住在警局嗎?”
捏捏鼻樑,他頭痛呢。
瞄了眼四處移動的監視器,米迦家撇了撇嘴。
“有吃有住又都免錢,有什麼不好?!”
她呢,不是第一天跟這些人交手,這些表面維護正義的英雄腦袋裡裝的全部是社會階級的有色眼鏡,就算她爸媽肯來認她這隻黑羊女兒,也禁不起別人鄙視的眼光,到時候只會把她關在家要她永遠見不得光而已。
祿景福搖頭。
她回頭,果然接觸到警員紛紛投來不以為然的眼光。
才要平息的情緒因為莫須有的自尊又抬頭了!
她穿小可愛、露屁股短裙又怎樣,穿這樣就要歸類到那些向錢看齊的女生嗎?她雖然匪類,可還沒到為了名牌出賣身體去賺錢的墮落地步!
這些條子,哼!沒個好人!
“你鬧夠了沒有,一張嘴髒得要命,怕人家看不起你,你這副德行又叫誰看得起你?我看連路邊的小狗看了也要衝著你撒尿。”一串,臉不紅氣不喘,嘲笑又譏諷的聲音在她背後輕響,然後,一顆很大的爆慄準確無誤的敲中她潔白的額頭。
頓時雞母皮四起,“我有那麼倒黴嗎?”米迦家吶吶的蹙眉,眼珠子瞪成了鬥雞,氣勢不自覺的消失泰半。
她鴕鳥的不看對方。
怎麼每次她到警局報到,那傢伙都在?
可是,就算她把頭埋進沙子裡也沒用。
可是沒道理啊……他又不是她的誰!
“辦公室那些人又是你的手下敗將?一、二、三、四、五、六、七,一比七,好壯觀!”變嗓的聲音,卻不難聽,就是那口氣隱隱帶著捉摸不定。
他剛打完一場球賽回來。
老位置、老地方,她也在。
最近總是看到她。
別人看她是個惹禍精,但說不上來為什麼,在他眼中她擁有一股乾淨又舒服的氣質。
又黑又大的眼珠充滿靈氣,圓圓的臉蛋不時透著少許紅暈,扁瘦的身材沒什麼女人味卻活力充沛,像顆隨時都會蹦起來的跳豆,叫人忍不住要注意,然後眼睛就離不開了。
她好看的臉蛋又是青又是紫,今天,沒有例外,又多了幾處暗紅擦傷,另加十根指頭關節腫紅得像面龜一樣,舊痕又添新傷,超短的裙子下面更是大傷小傷加在一起,也就是說她裸露在外的面板沒有一塊是完好的。
怵目驚心。
扁人也被扁,把自己搞得渾身是傷,真不懂她!
這樣的她像在宣洩什麼,在跟周遭的人抗議什麼。
像現在……不滿他的言論,不友善的聲音馬上砸過來。“要你管!”還故意把聲音拉得老長。
“不會是喜歡警察局所以每天來串門子?”反應真大。
“你臭美呢,我最不爽的地方就是這裡!”偏偏她最近衰星罩頂,幾乎要變成警局的常客。
“這話是我要說的吧,你每天找我爸麻煩讓他更忙。”他所在的地方是介於辦公室跟茶水間的走道,中間隔著鐵櫃,形成一個角落,兩人的對話既不會影響辦公又稱得上私密性。
“你爸?”
“在關公桌下擦藥水的那個。”他繼續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