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來吧,你肯定能。你不用說出來。
——上官英培,別——
他的大拳頭狠狠地砸在方向盤上:“他媽的,你不明白。我得見欒蓓兒。我得見到她。”
——你錯了,上官英培,我很明白。而這正是我很難辦的原因。但如果我告訴你,你去找她,那就會讓她面臨危險。你也一樣。這你知道。這也違反了所有的規矩。而我不打算這樣做。我很遺憾。你不知道我對這一切的感覺是多麼糟糕。
上官英培把自己的腦袋靠在座椅上,兩個人沉默了幾分鐘,司徒秀尊漫無目的地朝前開著。
——她怎麼樣了?他終於平靜地問道。
——我不能撒謊。那顆子彈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她正在恢復,但很緩慢。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有幾次差點失去她。
上官英培雙手捂著臉,慢慢地搖頭。
——假如這是安慰的話,她對這種安排和你一樣感到心煩意亂。
——夥計,這一切都弄得棒極了。我是世界上最該受詛咒的人。上官英培說。
——這可不是我的意思。
——你確實不打算讓我見她,是嗎?
——是,我確實不打算讓你見她。
——那你就讓我在那個拐彎處下車吧。
——可你的車還在醫院。
——我走回去。她還沒把車停下,他就開啟了車門。
——好幾裡地。司徒秀尊的聲音有些不自然:“外面很冷。上官,讓我把你送回去。咱們喝點什麼。再談談這件事。
——我需要新鮮空氣。還有什麼要談的?我被你說服了。我不說了行不行?說著,他下了車,然後又靠了回來。“你能為我辦件事嗎?”
——什麼事兒,你說吧?
他把鮮花送給她。”你能讓欒蓓兒得到這些花嗎?我很感激。”上官英培關上車門,走開了。
司徒秀尊抓住花,看著上官英培低著頭,雙手插在口袋裡,步履艱難地走開了。她看見他的雙肩在抖動。司徒秀尊靠在座椅上有點兒難以控制自己,淚水順著臉頰淌了下來。她是在內心深處愛著他的,她一直相信他會感覺到,但是,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只能成為一個遣憾了。人生誰沒有遺憾呢?正因為人生有了遺憾,人生才具有無窮的魅力。
F
上官英培在監視一個人隱藏的市內豪華的住所,不久這個人就要捲入一場與他多次欺騙過的妻子之間的爭吵激烈的離婚案。他被多疑的妻子僱來蒐集丈夫下流的證據。沒用多長時間,上官英培就看到一個個漂亮年輕的小傢伙進進出出,他擁有了一個又一個的證據。妻子想從這傢伙那裡獲得一筆不小的金額,他在與別人共同組建的高科技因特網公司中擁有價值二百萬元的股權。上官英培很樂於幫她獲得這筆錢。與人通姦的丈夫使他想起了一個富翁。蒐集有關這傢伙的證據有點兒像兒童遊戲。
上官英培拿出照相機,對著一個高個子、穿著超短裙的漂亮姑娘拍了幾張照片,她正逍遙自在地走進房子。裸著上身的傢伙正站在門口等她,手裡拿著一瓶啤酒,肉乎乎的臉上露出愚蠢、淫蕩的笑容,這將是向他妻子的律師出示的第一張照片。不過離婚法讓那些四處奔波、蒐集骯髒證據的私家偵探們深感沮喪,但到了分割婚姻財產的時候,這骯髒的滲出物還是有用的。誰也不願意讓那玩藝兒搞得狼狽不堪。尤其是對有孩子的人家。
雙腿細長的漂亮姑娘不會超過二十歲,跟他女兒小芳的年齡相仿。而這個男人已接近五十歲了。我的天哪。這些股權,一定不錯。也許是因為這男人的禿頂,矮小的身材和柔軟凸出的腹部。對有些女人真是難以想像。不,一定是為了錢。上官英培告訴自己。他收起了照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