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別人。”
劍術老師一喊開始,大個子就衝我撲了過來,他的吼叫倒是挺嚇人。
我調勻呼吸,站穩步伐,盯緊對方,就像我教夏露麗絲的那樣,我腳跟一轉,輕易躲過了對方的攻擊,轉到了他的身側。
他的側面完全暴露給我,我奇怪以前為什麼不知道他們的速度遠不如我,我奇怪以前自己為什麼沒有在這樣的絕好機會前出劍。
我的速度比夏露麗絲快,我的力量也不會輸給一個女孩,如果我想贏,誰也阻擋不了我。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自己是夥伴中間最強的人,只要我的心中沒有憐憫,我還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人!
我的劍,第一次染上了鮮血。
劍術老師急忙把我們分開,可我起了性子,對受傷的對手窮追不捨,老師無奈下對我出手,想用他那柄長我一半的劍擊落我手中揮動的兇器。可是我想都沒想就疾速翻轉手腕,毫不猶豫地刺破了老師的手背。
那些曾經恥笑過我的傢伙看得目瞪口呆,他們一擁而上,想以多欺少,可是報復的心理支配了我,我儘可能用最惡毒的招式出劍,讓每一個和我對陣的傢伙慘叫著退開。
我第一次嚐到了殺戮的快感,我的劍很鈍,是隻能在劍術課上使用的,可是這柄鈍劍卻能撕開皮肉,讓我的敵人流出鮮血,讓他們痛苦,讓他們哀號。
我似乎聽到夏露麗絲哭著喊我住手,但是我沒有理她。
耐力始終是我的弱點,當我精疲力盡時,他們用摔交的手法把我制伏了。
當天一共有十二個少年受傷,一個右眼幾乎失明,兩個斷了手筋,最輕的也得躺在床上。
我是第十三個人,我身上沒有一處傷口。
我很得意,當父親訓斥我下手太狠毒的時候,我內心裡其實是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十分驕傲的。我甚至利用這個機會估算父親的實力,想知道什麼時候能連他也一起打敗。
夏露麗絲有好幾天沒有出現,聽說她躲在屋裡不肯出來,乳孃的女兒愛瑪陪著她;還有人說她病了,父親為他請了好幾個醫生。
我沒有去看她,好像夏露麗絲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已經不那麼重要了似的。
我把我的鈍劍磨利,從此整天帶著它,連睡覺也不鬆手。我高昂著頭,冷笑著從劍術場旁邊走過,所有的人都帶著畏懼的目光看著我,我知道他們背地裡叫我“惡魔”,我不但不生氣,還嫌他們把我形容得不夠可怕。
我原來是喜歡讓別人恐懼的,是不是夏露麗絲也害怕我?
當夏露麗絲再次出現時,她向我投過來的目光是帶著恨意的。
為什麼恨我呢?我不是打敗了所有羞辱我的人,向你證明了我並非一個弱者嗎?
帶著種種疑問,我在劍的狂熱中越陷越深。兩年後,莊園裡已經沒有人是我的對手,包括父親。於是我到亞西頓城裡遊蕩,只要看見有人帶著劍走過就立刻向他挑戰,甚至有許多僱傭兵和騎士都敗在我手裡。我百戰百勝,從沒嘗過失敗的滋味。“帶著一把快劍的冷血少年”,亞西頓城的市民這樣形容我。我的名聲傳到夏露麗絲耳朵裡,她更加疏遠我了。
但是有一次,一個酒鬼用劍鞘就把我擊倒在地。
我倒在地上,後背痛得幾乎失去知覺,我聽到打贏我的人醉醺醺地問圍觀的市民:“這是誰家的孩子?這麼年輕就渾身殺氣,長大了怎麼得了……”
我被送回莊園,大病一場,發燒到兩隻眼睛看不見,在昏迷中我還揮舞著雙手大聲咒罵:“我要打贏你!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從旁人的談論中,我才知道打敗我的人是劍聖迪姆丹馬斯。
可是我的病痛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愈演愈烈,對於我來說無論輸給誰都不可原諒。我又一次體會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