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他不喝,便不罷休的姿態。
裴長意抿了抿唇,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他相信太子殿下即使再瘋狂,也不敢在酒中給他這個臣子下藥。
“殿下言重了。”
裴長意低沉的聲音裡似乎透著隱隱的不悅,再抬頭時,神態自若,和往常一般平淡。
隔壁的雅間裡,徐望月原本清澈的雙眸漸漸有些迷離。
裴長遠一直在她面前侃侃而談,一開始她還能聽見他說的是什麼。
後來他離自己越來越遠,聲音越來越輕……
徐望月努力想要保持清醒,指甲重重地掐進掌心,每一次用力掐,都能換得片刻的清醒。
可逐漸的,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將她不斷地撕拉,讓她感受到無比的疲憊和無助。
徐望月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心跳也加速許多。
她聽不到裴長遠在自己面前說話,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越來越重。
不只是控制不了身體,徐望月連意識都開始模糊。
她彷彿看見了裴長意出現在她面前,可她伸出手,卻又抓不到他。
“望月······”裴長意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疏離,在她耳畔響起時,徐望月感覺燥熱的身體似乎得到了安撫,冷卻了幾分。
下一秒徐望月清醒過來,不可能的,眼前的人是裴長遠!
她猛得推了一下桌子,想要離裴長遠遠一些,桌上的酒壺和盤子碎在地上,霹靂作響。
這一次從隔壁雅間傳來的聲響,讓裴長意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緊了緊。
這難道是徐望月在求救?
裴長意沉著氣,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酒杯,因為用力骨節分明的手指充斥著不安。
太子一時吃驚,他倒未曾想過徐望月竟如此烈性,把隔壁的桌子都掀了?
好啊,不愧是能讓裴長意入眼的女人,的確也不同尋常。
太子嘴角微微牽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狀似關心地看向裴長意,“哎呀,隔壁這是什麼動靜?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裴長意低頭,細細摩挲著指腹,只一抬頭的功夫,他的情緒便被收斂地滴水不漏,變得冷靜和漠然。
“多謝殿下關心,二姑娘聰慧,定會提防我庶弟。”
太子抿了抿唇,非常用力地點頭,“對呀,那日宮宴,我便看出來了,徐家這位二姑娘比她那位才女姐姐要聰明許多。”
“若是紅寶石綠寶石酒杯同時出現在她眼前,她這般聰慧,怎麼會喝自己面前的那杯呢?”
“讓我想想,最穩妥的,當然是喝二公子的那杯。”
“至於你的那位庶弟,美人當前,他如何能顧得上自己的酒杯。怕是讓人換了酒,都渾然不覺。”
太子說到這兒,大笑起來,感受著勝券在握,將一切都操控於掌心之中的快感。
“所以,我方才騙了二公子。”
太子緩緩轉頭,盯著裴長意的清冷雙眸,一字一頓說道,“那兩個酒杯不過是騙聰明人的噱頭。”
“那兩杯酒,都是能讓人慾仙欲死的好酒。”
“接下來的事,就交給裴卿你了。”
太子大笑起來,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