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已染上了喜色。
罷了,徐望月他是想親近,可也不急在一時。
倒是趙氏這個母親,他還是得討好的。
裴長遠微微側頭挑眉看向裴長意,“那就有勞兄長,幫我照顧好月兒妹妹了。”
裴長意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似笑非笑,一雙深邃如墨的黑眸裡醞釀著極度危險的風暴。
裴長遠每喊一聲月兒妹妹,裴長意眸色深黯便又重一分。
他要送自己回去?
罷了,總比裴長遠好些。
徐望月心頭鬆了鬆,下意識側頭看向裴長意,兩人的視線對上,他安安靜靜地看著她,眼神清明。
徐望月跟在裴長意身後,一步一步走出趙氏的院子。
不是她的錯覺,他今日走得特別慢。
不是著急要去看長姐嗎?為何走得這麼慢?
徐望月朱唇輕啟,“可是我走得太慢了,耽誤世子爺去看長姐。世子爺若是心急,不用等我。”
裴長意原先走在前頭,聽了這話,腳步一滯,轉頭看向徐望月,那雙深邃的眸子微微一沉,“我不急。二姑娘可是累了?”
他已經刻意放慢了腳步,若非怕有損徐望月名節,不能和她身體接觸。
他有許多種法子將她送回去。
“你若走不動,讓紅玉來接你?”
徐望月輕輕垂下眼瞼,眼裡閃過一抹微妙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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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急著去看長姐?夫人懷了身孕,他不應該高興至極,陪在左右噓寒問暖嗎?
她擺了擺手,“不用,我自己能走。”
徐望月那雙水靈靈的杏眸眨動著,思緒亂糟糟的,頭腦也有些昏沉。
在這裡等著紅玉來接她,倒不如堅持著走回去。
她剛走了兩步,耳邊便傳來裴長意的聲音,不似往日清冷,倒好像帶著幾分溫和。
“你若是不想嫁,我可以幫你拒絕。”
徐望月抿了抿唇,眼神裡流露出幾分難以言說的情緒。
她稍抬眼瞼,對上裴長意的目光,眉目間盡是疏離,“世子爺好像是認定了我會嫁給裴長遠,殿試高中,他有這個本事嗎?”
他沒回答。
徐望月感覺身體滾燙,人卻好像跌入冰冷的河中,四肢無力,思緒更好像是被冰塊凍住一般。
好像除了自己,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嫁給裴長遠是板上釘釘之事。
裴長遠根本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就連縣試他都很難透過,何況是殿試?
徐望月正是因為不相信他能殿試高中,才敢這樣對趙氏說。
可如今,她心裡卻失了些底氣。
裴長意沒有想到一向溫婉的小白兔,原來急了,是當真會咬人的。
他一動未動,直白不收斂地看著徐望月。
她有些生氣,杏眸瞪得圓圓的,漆黑微涼的眉眼,有幾分雪色落在她的眼角,也沒染出柔和來。
可偏是這樣的徐望月,比起她低眉順眼的模樣,充滿了生氣和可愛。
男人不說話,近在咫尺,俯身凝望著她。
在這個靜謐而長久的對視裡,徐望月不由自主地屏息,指尖微微蜷縮。
她抬眸,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究竟世子爺是對二公子的學識有信心,還是對侯府的權勢有信心?”
她頓了頓,整理著微微發喘的氣息,堅定道,“可我相信,這世間終究是有權勢左右不了的事情。”
縱是身如螻蟻,她也想爭一爭這微薄的宿命!
徐望月微微撩起眼皮,目光凜冽如雪,抬步便往前走去。
縱然她和陸遮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