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咳得厲害。”
青蕪說著話,手上的動作也停頓下來。
見裴長意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的披風上,青蕪開口解釋道,“方才二姑娘來了,見我咳得這般厲害,便將披風留下給我禦寒了……”
裴長意臉色沉下來,眼裡沒有什麼溫度,語氣無甚波瀾。
他望著青蕪,眸色深沉,似乎還藏著股淡不可見的火苗。
她不止穿著徐望月的披風,還在為她收拾桌案。
看那架勢,似乎是要將她桌案上的東西全都收走?
見他始終盯著自己身上的披風,青蕪突然反應過來,這披風是世子爺送給二姑娘的……
怪她得了風寒,腦子裡暈乎乎的,方才竟是沒反應過來,由著二姑娘把自己披上了。
青蕪慌忙從身上解開那披風,“奴婢這就去還給二姑娘,這披風……”
“不必,她既是給你,你就披著吧。”
裴長意淡然望了一眼四下,並未見到徐望月身影。
他神色冷峻,低沉的聲音裡似乎透著隱隱的不悅,“二姑娘人呢?”
青蕪又咳了兩聲,輕聲說道,“二姑娘是來拿自己抄的佛經,拿上,便走了……”
她整理著徐望月留在書房裡的筆墨紙硯和字帖,微微拿了起來,又輕輕地放下。
裴長意抿起唇,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她讓你收拾的?”
青蕪心口一頓,頭也不暈了,只望兩眼一黑,乾脆暈了算了。
方才二姑娘來得匆忙,走得也急,該不會和世子爺吵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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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長意雖然清冷如月,可對他們這些下人向來是溫和有禮,極少動怒的。
此時卻徹底沉下了臉,神色緊繃,眸若寒冰。
青蕪心中明白,世子爺此刻的怒火併非是對自己,而是對二姑娘。
她小心翼翼地措辭,“二姑娘方才只取走了她為老夫人抄寫的佛經。”
“這些東西她拿不下了,所以讓奴婢一會兒給她送去。”
很好,她匆忙過來,只取走了佛經,連整理其他物件的時間都沒有。
這般著急,是怕自己回來得早,會遇上他嗎?
她日日來書房習字,所以把筆墨紙硯字帖都留在此處。
如今卻是要收拾完帶走,這又是何意?
與他劃清界限,涇渭分明?
“身子不適,你就回去休息,府裡還能缺了她的筆墨紙硯?”
裴長意冷冷開口,神情陰鬱,一雙深邃如墨的黑眸裡醞釀著風暴。
她若是想要拿回自己的筆墨紙硯,就親自來。
裴長意緩緩走到屏風後,坐直了身子,抬指,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他透過屏風,望著空蕩蕩的桌案,他呼吸一滯,不由地攥緊了掌中的硯臺,眸心微顫。
到了此刻裴長意才發現,徐望月對他而言,像極了一陣風。
若是她想離開,自己連握都握不住。
身邊能留下的,竟只有這一方她送給自己,表達謝意的硯臺。
:()替嫡姐嫁給權臣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