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顫巍巍的轉過頭來,雙眸內寒光如電,對著勿乞一掃,這才緩緩點頭道:“善哉、善哉,這位道友傷勢好重。唔,這位道友是被劫財了還是劫色了?怎麼衣衫都被扒光了?”目光在勿乞掛在胸口的黑龍靈戒和育靈指環上掃過老僧突然笑了起來:“看來是劫色了,道友的錢物倒是一點沒少嘛!”
老和尚和小和尚的話前後呼應,氣得勿乞差點要跳起來狠狠的打破他們的禿頭。這小和尚不過是金丹初期的修為,老和尚也馬馬虎虎混了個金丹巔峰的實力,虧了他們膽大在外面碰到落難的修士就敢往自家老窩帶,難不成他們就不知道這世上有個說辭叫做‘人心莫測’麼?
望著那老和尚燦爛的笑容,勿乞劇烈的咳嗽著,苦笑道:“大師說笑了。嘿,貧道只是碰到了幾個對頭,招架不住被打傷了,這身上衣衫也是被對頭燒光。敢問大師佛號?”
老和尚放下粥盆,合十長聲道:“老衲藏心,那是老衲孽徒守心。”
勿乞正要假惺惺的讚美人家師徒兩的法號果然是精妙巧妙古樸雅思呢,一旁的一座茅屋突然大門開啟,一個沙啞難聽的聲音傳了出來:“師尊我們要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鬼地方?每日裡青菜蘿蔔,弟子受不了了!弟子要吃肉,要喝酒,要女人呀!”
伴隨著這乾澀難聽的聲音,面容醜陋身上穿著一件粗陋的麻布僧袍,走路都走不穩的血瘋子一腳高一腳低的走了出來。血瘋子可比勿乞第一次見他的時候瘦了,簡直瘦得和藏心老和尚都有得一比,勿乞總覺得,血瘋子這瘦得就和地球上的盧安達難民一樣臉上除了一對慘白的大眼珠子和兩排慘白的大牙齒,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血瘋子杵著一根藤杖,哆哆嗦嗦的走了出來他抱怨過藏心禪院的生活條件太差,然後歡喜笑道:“嘿嘿,讓瘋子大爺看看,是哪個倒黴蛋和我們師徒兩一樣,被這裡的和尚救了?嘿嘿,咱們啃了半年的青菜蘿蔔,肉沫兒都沒見到一點兒啊!”
勿乞呆呆的看著血瘋子,剛剛走出茅屋,被太陽光照得眼睛發痛,狠狠揉了揉眼睛的血瘋子驟然看到勿乞,頓時也是一呆。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望了半天,血瘋子才嘶聲尖叫起來:“師尊,不好了,對頭找上門來了!”
劇烈的咳嗽聲傳來,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同樣瘦得脫了形,但是依舊魁梧邪異的嫪毐大步從另外一件茅屋內奔了出來。一出茅屋,嫪毐也身體一晃,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他死死的盯著勿乞,哆嗦著伸手指著勿乞喝道:“你們真要趕盡殺絕不成?我們師徒,已經躲到了這裡,你們還不肯放過我們?”
愕然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面頰,勿乞無奈的發現,在地下遁行時,為了對付體內死氣,他已經顧不得保持變化容貌和體形的法術,如今他暴露在嫪毐和血瘋子面前的,正是他的本來容貌。
苦笑一聲,勿乞艱難的搖頭道:“兩位,一別數年,可否安好?你們,跑得可真遠啊!”
勿乞是打心裡欽佩嫪毐和血瘋子這對師徒,他們根本不知道外界是個什麼情況,居然就從萬仙星一路跑來了盤古大陸,而且似乎還是被人重傷之後順利脫出重圍的,這讓他如何能不敬佩。
輕嘆一聲,勿乞頜首道:“這麼大的盤古大陸,我們都能相遇,果然是有緣呀!”
嫪毐、血瘋子呆了呆,相互看了一眼。他們看出了,勿乞對他們師徒兩並未有惡意,而且勿乞也是渾身重傷,就連手指都難得動彈一下,怎麼看也不像是來追殺他們師徒的。
沉吟片刻,嫪毐搖頭怪笑道:“你不是來追殺我們的!要追殺某,就你勿乞,還不夠資格!”
血瘋子冷笑幾聲,他用力揉搓手指關節,發出‘咔咔’脆響,冷笑道:“師尊,不如在這裡做了這小子?他是燕丹那廝的孫女婿,當日重創師尊的人當中,可就有燕丹那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