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碰地面,發出了清脆的響聲。盧乘風一言之威,一至於此。
易衍搖晃著胖嘟嘟的大腦袋,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大笑起來:“哎,誤會,誤會嘛。盧典軍乃是真性情之人,哈哈哈,我們這些俗禮,也不要計較這般多。啊,誤會,都是誤會!大家放開吃,放開喝,誰今兒個不喝醉了回去,就是不給我易衍面子!”
盧乘風笑了笑,昂著頭端端正正的坐回了席位。他轉過身,舉著一酒爵的美酒,向勿乞敬了一下。
抓起酒爵和盧乘風碰了一下,勿乞一邊大吃大喝,一邊笑道:“多謝公子,有心了!”
舉起酒爵,勿乞將爵內美酒一飲而盡,隨後一個跟頭翻出了席位,一酒爵就朝那挑釁的彪形大漢打了過去。事發突然,勿乞的動作又比風還快,那大漢正呆呆愣愣的站在那裡,青銅酒爵重重的砸在了他臉上,把他高挺的鼻樑都砸得凹陷了下去。
“啪”的一聲,那大漢痛極高呼,兩柱鼻血好似噴泉一樣噴了出來。
勿乞舉起手指朝那漢子勾了勾,冷笑道:“誰的褲襠沒關緊,把你露了出來?我吃我的,我喝我的,你無故挑釁,意欲何為?莫非你的主子,要給我家公子一個下馬威不成?”
易衍的笑容驟然一僵,隨後笑容再次在他的臉上怒放。
典吏官易行則是猛的望向了勿乞,他冷冰冰的說道:“豈有此理,本官,怎會向盧典軍無故挑釁?本官,又怎敢向盧典軍無故挑釁?只是本官這門客天性樸直,最是秉守禮法,看不得一些事情罷了。”
盧乘風在一旁玩弄著青銅酒爵,他冷笑道:“這麼說,是乘風的門客不懂禮,天性卑劣嘍?”
易行臉色一變,卻是一言不發,顯然預設了盧乘風的話。
盧乘風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冷眼望著易行,冷笑道:“勿乞,既然人家有了這個意思,你就和這位好漢比劃比劃,千萬不要掉了我們溧陽盧氏的臉面!”
易衍端起酒爵喝了一口酒,一言不發。
易行則是挺起胸,厲聲喝道:“阿大,盧典軍都這般說了,你也就和勿乞壯士好生較量較量。千萬不要掉了我們沫陽易家的面子!”
大廳內靜悄悄的,所有官員都不敢吭聲。事情演變至此,突然就變成了盧氏和易家兩大豪門的意氣之爭,這把戲是怎麼玩的?在場的官員一個個小心翼翼的口觀鼻鼻觀心,不敢發出半點兒動靜。兩大豪門的事端,他們這樣的荒僻小城的小官兒一旦捲進去,就是毀家滅族的大禍啊!
但是隱隱的,這些官員的心中又有幾分異樣的衝動。豪門家族的公子哥相互之間爭鬥慪氣,用門客廝殺分出勝負,這種事情他們聽得多了,但是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情,由不得他們不激動啊!
尤其盧乘風代表的是溧陽盧氏,這可是當今呂國除了王室以外的第一世家。若是盧乘風僅有的一個門客在這裡被人殺死,嘿,盧氏會做什麼反應?如果盧氏的報復直衝著易衍等人而來,也許小蒙城的官場就要洗一次牌,大家都有機會往上升一升!
只聽一聲獰笑,易行的那門客阿大大步走了出來,耀武揚威的揮動著兩個小酒罈子大小的拳頭朝勿乞晃了晃。勿乞譏嘲的望著阿大比自己高了足足兩個頭的壯碩身軀,只是不屑地搖了搖頭。
任誰都看出了勿乞沒把阿大放在眼裡。阿大臉色一變,怒聲吼道:“你用什麼兵器?”
勿乞舉起兩隻手,冷笑著說道:“對付你,需要兵器麼?”
勿乞的手,很纖細,古銅色的面板下面,還能看到青色的血管脈絡。怎麼看,這雙手也不像是很有力量的樣子。堂下幾個武將裝束的人看了看勿乞的手,同時搖了搖頭。
阿大呆呆地看了一下勿乞的雙手,不由得獰笑一聲,二話不說就朝勿乞一拳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