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去有些礙事,不如就麻煩二爺了。”
“不用了。”應如意抽開手站起身。“奴婢站著便行。奴婢也沒資格喝茶。”
奴婢、奴婢——這聲聲奴婢,今日不知怎地,如刺蝟般,刺得他極是不舒服。趙子昂表情動一下,眸裡躁氣一現而褪,忍住氣般。
“聽說二爺帶你去過溫泉池子了?”趙子揚一副不察不覺。
“欸。”
“覺得如何?瞧你們二爺多疼你。你若喜歡,儘管對你們二爺開口無妨。”嘻嘻又是一笑。“我聽說那事了。不必害臊,你跟二爺在池子邊溫存,原屬美事,好生伺候你們二爺。二爺因故懷有心結,厭棄女色;這院子你也瞧見了,除了你,再無其他年輕丫頭,所以你可是任重道遠——”
“夠了!”越說越荒唐。腦裡自然回想起的,應如意那近乎赤裸的身子與修長玉腿,並不使他詫訝或驚異,這是男人本性會有的反應,本屬自然。讓趙子昂暴躁的,是趙子揚毫無顧忌地觸碰他的禁忌。
他亦明白兄弟子揚的用意了。應如意不過是一顆棋子,利用她來使他忘卻那件事,解開他心中的結。可子揚卻不想,這粗俗無知的丫頭能有這般的能耐嗎?縱然他已對伊人死心,可一百個應如意也抵不過一個顏彩雲。
“你給我滾,別讓我再見到你在這院子裡瞎混。”毫不客氣趕自己的兄弟離開。
“惱羞成怒了?”趙子揚挑挑眉。“我不過在這院裡喝喝茶,與你的丫頭談談心說說笑,你連這點氣度都沒有嗎?”
“你要喝茶,我讓人把所有茶葉都送去便是,少在此煩我!”
“誰煩你了?你不高興,儘可以離開,可沒人綁住你。我不過與如意說說話,也不成了?”
又扯上她了。
還當她是傻子,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兄弟有過節,硬要扯上她,合該她倒楣,平白受罪被冤屈。
“三爺,奴婢可一句話也沒說。”都是他自個兒自說自話。“奴婢身分卑微,沒有資格與三爺談心說笑。”
從雲對她投去一眼。趙子昂卻蹙起眉。
趙子揚抿抿嘴,似笑非笑。“喲,主子跟丫頭一條心。如意,你還真護著你們二爺呀。”
“誰讓你多話了?”那冷臉一揚,朝她射了一記冷箭。
“二爺不讓說,無妨。三爺我讓你說便是。”趙子揚仍是笑嘻嘻,態度不正經。“不過,說正經的,你簽了一年契,對吧?如意。說是到京城投親,可你究竟是何方人氏?打從何處來?”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應如意不防一愣,不明白他的用意。趙子昂更是懶得再耗下去,不發一語便起身離開。身上紙摺子掉下來,上頭記了幾戶欠租莊稼的名字,他打算過兩日到田莊上去處理,是否對方發生什麼困難。走開幾尺遠,發現懷中紙摺子掉了,又折回去,聽得應如意正說道:
“……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天上天女下凡,因故謫到人間,你信是不信?”
先是一陣沉寂,而後爆出子揚笑時特有的、帶些揶揄、顯得十分歡愉的大笑聲。
“我信,我自然信。你即便說你是龍女或西王聖母,我也信!”
笑成那樣,根本就是不信。
“你——”應如意惱怒白他一眼,不防瞅見去而復返的趙子昂,表情一僵,有些尷尬。“二爺。”
趙子昂神態冷肅,無一絲笑容。“三爺隨意率性,可不表示你可以跟著胡言亂語,別忘了你自己的身分。”
“是是。”這個豬頭,如此重視門第身分,拿身分地位壓她。可階級差別和意識從來沒有消失過,這個“舊石器時代”尤甚如此。說個話都不行,那麼,她退下總行了吧。“二爺、三爺,若無其它事,那麼奴婢告退——”
“三爺!”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