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許,不管有任何事情,或誰的主意,都不許丫頭或女眷進入北院。聽到了沒有?”
“是的,二爺。”趙總管忙不迭答應。
“此次姑念你是初犯,減半月薪餉便算。下次若是再犯,一律責打二十大板,並攆出府。聽清楚了沒有?”
“是的,二爺。小的再也不敢。”趙總管愁眉苦臉。他就知道,倒楣的一定是他。
對趙總管的懲罰,大爺、四爺甚是同情,但礙於趙子昂正在氣頭上,不便多言,心想等他氣消後,再替趙總管求情。倒是三爺,存心惹事多於不平地,語氣閒閒道:
“趙總管一人作兩個人用,又要管事又要照料二爺你,連從雲那樣鐵打的人都倒下了,趙總管咬著牙硬挺著。為趙府這般勞心勞力,不但無功無賞,到頭來反被減了餉,我說二爺,此後還有誰肯為趙府盡心辦事?”
沒想到這關頭那麼不可靠的三爺竟開口替他說話,趙總管簡直不敢相信,心情激動,眼淚跟鼻水差點齊齊流下來,深情感激地望三爺一眼。
趙子昂沉了沉臉,道:“那是兩回事,不得混為一談。”
“那麼,從雲呢?別是你自己的人,你便循私。”
“從雲我自會處置。”趙子昂又沉了臉。
廳中氣氛一下子緊繃起來。趙總管見狀,趕緊插口道:
“二爺,這與雲爺不相干的。小的犯了錯,是該受罰。”
趙子揚惱他一眼,沒好氣道:“你既然愛受處罰,那麼減半月薪餉太少,我看,改減一個月薪餉好了。”
“不,不,”趙總管忙不迭搖手。“減半月薪餉便夠了,三爺,你千萬別折煞小的。”
氣氛緩了緩。趙總管死心認了罪,提起應如意,道:“二爺,那名新來的丫頭該如何處置——”
“我不想聽這事,攆出去便是。”趙子昂揮手打斷趙總管的話,透出幾分不耐。
“這怎麼成。”三爺又搭話,也不知是不是有意與兄長唱反調。“那丫頭不眠不休、衣不解帶、任勞任怨照料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賞賜人家便罷,怎能將她攆了出去,這要傳出去,誰還敢為趙府辦事。”
“三爺,”哎哎,祖宗二爺好不容易無事,別又給他惹麻煩。趙總管又苦起臉,忙道:“那丫頭不長眼,惹了那麼大的禍,攆出去是應該的。要不,底下那些人,不無法無天。”
“趙總管,話不能這麼說,就算那丫頭不小心闖了禍,害了二爺染上病邪,可她不眠不休,整夜不合眼,憂心又不安,盡心盡力地照料二爺,也算是將功贖罪。況且她是無心,並非有意,難道我們趙府對待下人,連這點氣度都沒嗎?”不無幾分誇張,可這關頭,也沒人跟他爭辯這些話的虛實。
“呃……”趙總管語塞,瞄瞄二爺。
“要不,你打算怎麼辦?”趙子昂臉色陰沉起來。
趙子揚笑嘻嘻道:“當家作主的是二爺,要不,也該由大哥拿主意,我只是為了趙府在外的聲名,提醒一下二爺罷了。要下,犯了你二爺的忌,就要減餉、又是攆出府的,這主意是我出的,可是也要將我攆出去?”
左一聲“二爺”、右一聲“二爺”,分明故意與他為難。這個三弟總故意與他作對。眼中的怒氣斂了斂,趙子昂將目光調向趙總管,道:
“趙總管,人就交由你處置,別再讓我瞧見。”
“是的,二爺。”總之,就是別讓那丫頭靠近二爺身週五裡之內就對吧?那簡單,把人往廚房一丟,或丟到通鋪跟那些婆子幹活、洗衣掃地的,一年約滿便將她踢出去,既不會礙二爺的眼,也少給他惹些禍事。
心裡打定主意,卻見三爺噙著笑,瞅著他,趙總管頭皮不禁發麻,腳底生起一陣寒意。
“趙總管……”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