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胸口站在那,一臉的不可置信,氣急敗壞。然而荀大老爺的訓斥還沒完。
“你莫要再耍弄些小心思,鄭家的親事,以後再也不要提起。三丫頭和攸哥兒的婚事,你要是身體不好,都交給大奶奶去操辦。你就在這思安院內老老實實的養病好了。你若再不謹言慎行,休怪我不給你體面。如果家裡再有什麼不妥,也都拿你是問。”
因為常嬤嬤等人都被擋在外面不能進來,方氏身子搖了兩搖。並沒有倒下去,只渾身發抖地站在那,臉色忽紅忽白。
“有什麼事,自然有為父為你做主,莫再學那些無知的人,遇事就要尋死。這麼晚了,你回去歇著吧。”
荀大老爺又安撫了荀卿染幾句,讓她回去休息,就丟下方氏走了。
荀大老爺一走,常嬤嬤等人才都進來。方氏再也支撐不住,昏倒在常嬤嬤懷裡。
荀卿染對著方氏那邊福了一福,就退了出來。荀淑芳在門口略作猶豫,也跟著出來。
“三妹妹,你還不謝謝我。如果不是我,你這條命可要完了。”
荀淑芳一直跟著荀卿染出了思安院,才攔住荀卿染。
荀卿染覺得很無力,這世上天生有一種人,她在哪,哪就有是非。就算你是神仙,想安生都安生不了。
荀淑芳打的好算盤,方氏和荀卿染對上,方氏贏了,就到方氏跟前領賞。現在荀卿染贏了,就來荀卿染面前邀功。
“大姐姐的話,我不明白。”荀卿染現在心情很不好,她沒有耐心應付人。
“三妹妹,你平時裝的可好,把我也騙過的。沒想到你平時不言不語,卻有一張利口,把太太都辯的無話可說,姐姐都要佩服你了。”
荀卿染皺眉,“大姐姐在外面不是都聽到了嗎,怎麼還說這樣的話。老爺是明白人,公道自在人心,關嘴巴厲害不厲害什麼事。”
荀淑芳湊近荀卿染,“三妹妹,那木鐲子的事。方才老爺私下問我,我可替你瞞著,什麼都沒說。不信你問你這幾個丫頭。”
“這個時候大姐姐還說什麼木鐲子,那儘管去和老爺或者太太說。我累了,大姐姐自便吧。”
荀卿染說完,便不再搭理荀淑芳,徑自回了水畔居。
第二天,荀卿染還說平時的時辰起床。
桔梗端了水進來,伺候荀卿染梳洗。
“姑娘,您再多睡一會吧。老爺不是說您今天不用去給太太請安了。況且姑娘您眼睛還腫著那。”
荀卿染拿起靶鏡照了照,果然她兩眼腫的桃子似地。這也沒什麼奇怪,任是水哭了那麼長時間,而且整晚沒睡,都會這樣。
“請安還是要去的。”荀卿染坐到梳妝檯前,讓桔梗給她梳頭。
“姑娘,這一早上,繡鳳姑娘已經來了兩次,都是看姑娘起來沒有。說是大奶奶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只等姑娘起來了,就給姑娘送來。”
荀卿染哦了一聲,“不管送什麼來,儘管收下。你們有什麼喜歡的,也儘管要。”
昨天早早地說了送東西,可卻一直沒動靜,今天一早,卻過來的這麼早,荀卿染不由得暗自冷笑。
荀大老爺很重規矩,這家裡,主事的人選只有兩個,方氏和荀大奶奶。以這兩個人的人品,讓哪一方獨大,對荀卿染都不是好事。荀卿染討厭被算計,更討厭被利用,現在方氏到了,荀卿染要去扶一把。昨天晚上的事,經過一晚的沉澱,方氏也能琢磨明白吧。
“可惜一樁好事,就讓她們給攪和了。”桔梗見荀卿染有些發呆,忍不住嘆息道。
“這樣的話,再也不要說起了,不管是在人前,還是人後。”荀卿染垂下眼簾。
盛夏的清晨,鳥語花香。正是七月流火的季節。然而荀卿染的心中卻沒有絲毫溫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