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的人拉著他,讓他不要出聲,他卻還想再說。
旁邊的人見拉不住了,乾脆也不給他面子,“別說了,當著大家的面丟人現眼。三哥是大將軍,怎麼會知法犯法,何況雲捲雲舒出事兒的時候,三哥一家還沒到程橋呢?你腦子出問題了啊?”
這兩人竟然當著眾人的面,開始左一句右一句地爭吵起來。
有人嫌棄二人丟臉,撇開頭,懶得再看,也有一些肖家人開始偷笑。
他們的議論中心,肖啟文的臉色,變了幾變,一副被氣得不輕的樣子。坐在年輕一輩裡的肖菀則淡淡地瞥了一眼弄出鬧劇的兩人,沒有說話,神色也看不出來喜怒。
肖啟澤也不管,靜靜地等他們吵完,平息情緒。
沒多久,兩人吵著吵著,自覺丟人,聲音變得越來越小。
肖啟澤等他們低下頭,再不作聲後,才冷哼一聲,“丟人現眼。”
被罵的兩人整張臉憋得通紅,卻是再也不敢反駁。
“讓聞公子看笑話了,家醜,家醜。”肖啟澤恨鐵不成鋼地搖頭。
聞松配合地道:“肖大老爺言重了。”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在想,這肖啟澤讓他來,可不就是專門揭家醜,看笑話的麼?
緊接著,肖啟澤正色道:“此事已不是家賊這般簡單。”
他這才回復質疑。
“凡是有過了解的,都該知道,在座的這位聞公子,曾為皇女之師。聖上在宮中為皇女無垢親設‘博識堂’,作為小學宮,學宮之中有兩位才學淵博之人,均為皇三女的先生。一人為當今狀元,未來的駙馬,南相之子南胥。另一人則是諸位眼前的這位聞公子。”
聞松知道肖啟澤是故意抬高他,也就配合著接受,謙虛地點頭致意。
常忠信一開始對肖啟澤這番態度有些不知所以,動了動腦筋後,也就想通了。
肖啟澤是想把雲捲雲舒一事擴大化,在此之前,必須將差點兒被構陷入獄的聞松地位抬高。
其實,在常忠信看來,這也不叫“抬高”,只是肖啟澤良心發現,實話實說罷了。在他心裡,聞松是能被聖上重視之人,那麼,肯定也不比才絕大祁的南胥差。
“那人殺張登,不僅針對我肖家,更是針對這位聞公子。聞公子又曾入宮中教習皇三女……這其中的關係深究起來,聖上必然震怒萬分!天子之怒,可是我們肖家承受得起的?
此人哪裡是‘家賊’一詞可以概括,分明是居心叵測,膽大包天,欲至肖家於死地!”
肖啟澤說到後面,情緒激動,雙眼泛紅,在旁邊的茶案上重重拍了一掌,茶碗蓋兒都被震得飛起。
“此人若不揪出,後患無窮!”
眾人見他發了這麼大的怒氣,不約而同的,一顆心七上八下,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