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指使小人,小人只是……”
“嗯?”裴光濟的聲音壓迫感十足。
“小人……小人只是見錢眼開,將……將訊息賣給了……賣給了……”
周密又看了一眼裴光濟,見他滿臉不耐,知趣地替他問話,“還不如實交代!”
周密一發怒,原本細如兒童的聲音,也生出幾分威嚴。
“是……是丞相。”
“大膽!”裴光濟怒呵一聲。
“小人不敢撒謊,那日……那女子夜闖永寧殿,不知怎的,幾天之後,南相得到了訊息,找到了小人,問那夜的情況……小人便……便把知道的都說了。”
……
透過禁衛的招供,裴光濟已經確定,南家便是使得醫館和客棧人去樓空的幕後之人。
不論南家是否為殺害晏安的真兇,他們在此事上也不會完全清白,再加上公子森一案,是該對南家施以懲戒。
奈何,他才剛將無垢嫁入南家。
裴光濟低頭沉思著,作為一個被世家環伺的帝王,他必須要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周全,以免再葬送一個女兒,葬送大祁江山。
他獨自一人在永寧殿思忖了整整一夜。
就連周密也被拒之門外。
直至雞鳴月落,他才下定了決心。
南家與肖家不能再留!
只不過,不能由他出手,也不能以公子森或晏安一案論處。
公子森作為北漠送來本朝的質子,卻被本朝大臣所殺,此訊息一出,定然會掀起北漠與大祁的戰爭,是以,此事必須要裝聾作啞。
而晏安一事,本已經處置了殺手門,若又因此對付肖南兩家,只怕會讓百姓覺得大祁天子嗜殺成性,公器私用,報復心強,更有可能挖出本朝第一件影響朝局的後宮醜聞,而這醜聞中的昭陽,還曾是儲君的最佳人選,實乃邑亨帝裴光濟之羞,裴氏江山之恥,大祁帝國之辱。因此,晏安一案,必須以殺手門解散而告終,不宜再議。
最好的方法,就是讓肖南兩家兩虎相鬥。
上朝之前,裴光濟低聲對周密道:“把昨日的訊息都放出去。”
周密起先愣了會兒,之後便迅速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