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大步離開了徐貴妃的寢宮。
周密安排好人手之後,提步跟上。
待皇帝的人都撤出這間屋子後,徐貴妃身邊一個模樣乖巧的宮女扶著她起身。
“需不需要將此事告知紅樓?”
這位乖巧的宮女是小也,曾在大雪天藉著買糕點的由頭出宮的婢女。
徐貴妃將手從她雙手中抽出,拂了拂衣袖,瞪了她一眼。
“現在去,找死麼?”
徐貴妃看向裴光濟的方向,“他想做什麼?”
他又查到了什麼?
她實在想不出,這一系列的事,跟布,有什麼關係?
想不出因,就無法推測出果。
她也只能暫時按兵不動,靜等對方出招。
……
“阿茶。”
聞松筆直修長的身影,站在阿茶麵前,揹著月光,看不太清他的樣貌,但清潤的聲音彷彿在與高空懸掛的圓月爭輝。
“阿茶。”
他開始低聲呢喃,有萬般繾綣。
“阿茶。”
這一聲,似乎蘊含著無盡痛苦。
“阿茶。”
片刻後,有刀光劍影,蓋住了月光。
一瞬的光芒迴歸平靜。
聞松的身上,則多了劍傷。
血流如注。
“阿茶。”
阿茶在這一聲聲呼喚中驚醒,已是滿頭大汗。
起身,推開窗。
今夜烏雲密佈,連皎潔的月光也無法滲透厚重的層雲。
她望向遠方,卻不知,究竟該望向哪個方向,才能跟心中的人遙遙相望。
方才的夢,著實攪得她不安寧……她已經許久許久沒有聯絡上聞鬆了,不知他此刻是否安好?
就在阿茶眺望遠方之時,在遙遠的南方,某個小鎮上,她心心念唸的聞松正在經歷可怕的夢魘。
常忠信跳崖之前的決絕和無畏在他腦海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聞松掙扎著從夢境裡逃出來,汗水混合著淚水已經沾溼了衣衫,他撐著手,坐了起來。
屈膝坐著,右手撐著額角,控制不住地不斷回憶常忠信墜崖的場景,以及等他趕至崖底所看見的慘狀。
崖底,常忠信和黑衣人的骨頭全部粉碎,他用了很長時間,才小心翼翼地將兩人分開,將已經內臟破裂的常忠信帶了出來,埋葬在一處山清水秀之地。
本是想帶他回到騰關,他的家鄉,但又怕橫生枝節,所以,只能暫時委屈了他的朋友。
到底是誰要殺他?
又為何突然決定要殺他?
以及……
前些日子的國喪,也讓他愁眉不展。
晏安突遭變故,那麼跟著晏安的阿茶呢?阿茶……是死是活?
晏安又為何而死?
她在連豐是否真的查到了些什麼?
殺晏安的又是何人?
是最近被朝廷圍剿的殺手門嗎?
又是誰指使的這樣一個殺人如麻的江湖組織?
跟殺他的黑衣人是一夥嗎?
這一個一個謎團,讓聞松的雙眼籠罩了一層薄霧,再也無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