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兇……總不會是與南家有關吧。
一想到這一層,朝無垢湧來的,是排山倒海般的無助。
……
南胥及時趕到,將南敘之送往程橋肖家問詢的信件攔了下來,也將自己的推測盡數道出。
南敘之表情沉重,“竟然著了道。”
“父親可有懷疑的人。”
南敘之頓了會兒,“我,你,整個南家,得罪的人還少麼?”
南胥遠山般的眉微微蹙起,“有能力安排這一切的人不多。”
“那我倒是真想不到了。”
南敘之冷笑。
……
水榭。
徐廷驊一直在派人監視著朝廷的動向,自然也就知道,朝廷派去連豐客棧的人和派去醫館的人,都撲了空。
保險起見,他安排了人在這兩個地方候著,果然,這幾天又有一批人去了,也是無功而返。反向跟蹤之後,便知道這批人是南家人。
徐廷驊悠閒地坐在躺椅上,懷裡放著魚食,想起來的時候,就抓一把魚食扔在湖裡,等著那些魚兒爭先恐後地搶食,然後坐在躺椅上搖晃。
搖著搖著,便開始從頭回憶和晏安出宮後所發生的一切,回憶著回憶著,終於讓他品出了蛛絲馬跡。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那群黑衣人不是江湖中已知的門派組織,不論是從行事風格,武功招數還是武器暗器,都無法對號入座。
那麼,就只剩下家養的了。
某位權貴自己家養的罷。
宮裡那位娘娘一開始就吩咐他做得乾淨些,免得教南家那群人精發現。這就表示,她是揹著南家想殺晏安的,南家並不知情。
是以,他一開始就排除了那群黑衣人是南家家養的可能。
這南家後於朝廷而去醫館和客棧,足見,南家在此案之中,安全被動,可以說,沒有任何有用的情報。
基本上是廢了。
而正是想到此處,他才注意到了這兩個地點,才覺出了不對勁。
徐廷驊抓了幾粒魚食,隨意地往湖裡一扔。
這兩個地點,是晏安得到線索的地方。
也是那個阿茶通報給朝廷的地點。
其中,連豐的客棧,是到了連豐之後的必經之地。
因為整個鎮上,只得這麼一個客棧。
而那醫館所在之地,卻是來自一個人的建議。
小盼。
當時他就疑惑還有誰知道晏安的行蹤。
殺手門知道,是因為他透露。
那麼那群黑衣人是如何知道的呢?
怎麼就撞上了時間,在他動手的時候,他們也動手了呢?
他猜過長鶴。
他以為長鶴是晏安身邊的第二個內奸,因為長鶴倖存了下來。
後來,他否定了這個可笑的想法。
他親眼見過長鶴的“死亡”,從那樣的劍下活下來,真的只能是幸運。
何況,長鶴喜歡晏安,那般直白的一個人,把所有喜惡都表現在了臉上,還自認為冷著一張臉掩飾得很好。
徐廷驊嗤笑一聲,百無一用是情深。
現在重新回想,第二個內奸可以確定為小盼了。
他一直忽略的,沒有什麼存在感的婢女。
一旦懷疑了她,跟她有關的記憶都開始如海水奔湧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