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如今貽笑大方,還望陛下恕罪,各位同僚海涵。”
裴光濟臉色稍霽,“無礙,女兒家為了自己的清譽,自當勇敢站出來。既是如此,那……”
肖啟文順著裴光濟的話道:“如今被小女這麼一提醒,才恍然,臣這是老糊塗了。南家公子與小女一事,還未行納采之禮,只是口頭之約。在婚姻大事上,自然做不得數。”
南敘之也只好點頭表示贊同。
裴光濟重新掛起了笑容,“這麼說來,朕這賜婚並不算奪人所愛了?”
肖啟文恭敬地道:“是天賜良緣,佳偶天成。”
南胥與肖菀的婚約作罷,與無垢的婚約將成。
自始至終,都沒有人問過被賜婚的雙方是否歡喜,又是否願意。
“那……怎麼還不上前接旨?”
裴光濟的尾音已經含了警告的意味。
“父……”
無垢想要拒絕,可剛吐出了一個音,便被晏安捏住了手。
“父皇的面子不能再被駁了。”
晏安輕聲提點。
“可……”無垢還想說些話,卻見南敘之已經上前謝恩了。
“微臣恭謝皇恩。陛下能青睞犬子,實是臣的三生有幸。”
南敘之這番話有幾分真心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接著,緇衣絳邊的南胥邁著步子上前,“臣南胥領旨謝恩。”
裴光濟的雙眼看向了坐在他側方下首的無垢。
無垢在裴光濟嚴厲的視線中掙扎了會兒,終是起身,“兒臣領旨。”
裴光濟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都平身吧。”
待三人退場後,裴光濟又看向肖家父女。
“肖家千金可有心上人?”
肖菀這時已經擦乾了淚,“回陛下,民女年紀尚小,未有心儀之人。”
裴光濟點點頭,“日後若是看上哪家公子,朕親自幫你賜婚。”
聞言,肖菀喜不自勝,“民女謝陛下恩典。”
“臣啟文謝陛下恩典。”
宮宴上的一出大戲,終於落下了帷幕。
不一會兒,宮樂再次奏響,隨著一聲響徹雲霄的箏響,舞女已經翩翩起舞。
宮中舞女技藝超群,動作的變幻令人目不暇接,本該是一場視聽盛宴,然而,在場的人都已沒了欣賞的心情。
亥時已至,宮宴漸散。
“敘之兄,對不住了。”
肖啟文找到南敘之賠禮,身後跟著在宮宴之上泣涕漣漣的肖菀。
肖菀此刻,哪有半分因清譽憂傷的模樣。
南敘之自然知道這少女是在唱戲,他又拉不下面子同她計較,也就擺了擺手,就此作罷。
在旁的南胥看了一眼這個險些成為他髮妻的女人,也沒說什麼,跟肖啟文道別後,隨著南敘之轉身離開。
“後悔嗎?”
肖啟文問肖菀。
肖菀端莊大方,得體一笑,“是有些可惜,畢竟那可是人人豔羨的南胥呢。”
肖啟文不悅,“那還鬧得這般難看?”
肖菀挽著父親,抬頭望著飽滿的圓月,“父親,您看那月亮。”
肖啟文是個武人,看不出什麼門道。
肖菀笑著解釋,“月滿則虧。”
肖啟文沉默著,這個道理,他懂。他也曾勸過當家的父親,這門親結不得,奈何根本不抵用。思及此,肖啟文佯怒,“這話跟你祖父說去。”
“好呀。”肖菀應聲。
肖啟文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吧,你母親在馬車裡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