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皇上從那兩上長隨口中問出了什麼,知道我在其中做了手腳?我這回覺得真的要壞事了,皇上一再警告我不許插手政事,我卻拋之腦後我行我素,如果事發,皇上第一個不饒的就是我。
在我跟阿哥們之間他肯定首先要保阿哥,而我必然成為他們之間的犧牲品。
小順子還在說著:“……那兩名長隨被侍衛推出去斬了,這會兒萬歲爺的臉色很差,誰過去一準趕氣頭上……”
廷璐見我神色有異,隱隱覺得不妙了,他氣急敗壞的搖晃我,“你究竟做了什麼?有什麼把柄落在皇上手上?告訴我!”
其罪當誅
我慌了神,已然沒了心思想事情,見廷璐追問的緊,張了張口嗓子乾啞得說不出話。他氣得眼底泛紅,“告訴我,就是有天大的事我也救你,我去找二哥想主意,找四阿哥,你不會有事的!”
小順子為難道:“張夫人……”
“我去……這就去。”我喃喃道。
廷璐一把拉住我,“木蘭,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搖搖頭,抽回自己的手,腦子亂得已經不知在說什麼了:“是八阿哥的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能連累你,別問了……如果我有什麼意外,別向皇上求情,他不會……不會保我……”
後面要說什麼也不知道了,甩開他的手,跟著小順子離去。
過去的路上,我心亂得很,迷迷糊糊的想是不是皇上從那兩名長隨口中問是我動的手腳。八阿哥的確送了兩隻鷹給皇上,但當時是活的,是我讓長隨弄成半死不活的樣子再呈給皇上看。
腳軟軟的機械的邁著步子來到皇上帳前,四阿哥呆立在門口怔怔的望著我,或許他聽到了風聲,知道我犯事了,臉色煞白一片。
我看了他一眼,掀簾而入,屋裡除了皇上再沒別人。皇上背對著門,肩頭一聳一聳的,似乎正壓著極大的怒火。我進了門,話也不說徑直跪在地上。
皇上轉身朝我看來,黑漆漆的眸子深不見底,裡面閃爍著令人驚懼的幽光。“朕警告過你,不許插過阿哥間的事!你可做到?”
“木蘭知錯了,請皇上責罰。”我低垂著眉無神的答道。
皇上怒極,揚手將茶杯摔在地上,走到我面前,咬牙道:“朕幾番提醒你,你都當成耳旁風不成?你以為你做的那點子事別人不知道?天知地知朕也知,你能瞞得了誰?你、你太叫朕失望了,讓朕寒心!”他大步在我面前走動,憤然數落起來。
“你是有小聰明,可惜聰明過頭了,那叫愚蠢!朕的良苦用心你一點也沒讀懂!你是張英的兒媳婦,張英世代書香,你就不怕給他們張家門風抹黑嗎?”
翻臉無情的君王
皇上的話戳中了我的要害,我突然記起,若張家一世清譽因我而毀於一旦,那我豈不成了張家的罪人。
“朕讓你收斂是為張家考慮,你簡直糊塗到家了!還有,阿哥們不安份是他們的事,你跟著攪什麼混水,還幫著老四爭,你那是幫他嗎?那是害他!你讓他四處樹敵,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皇上憤激不已,句句如鋒利的刀片在我心口上劃了又劃,我被數落的臉色蒼白說不出話來,伏在地上,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了。
皇上胸膛劇烈起伏,鼻腔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拳頭緊握,我相信此刻皇上連殺了我的心都有。
“抬起頭來!”
我緩緩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抬眼看著皇上,皇上微眯著眼睛,滿目心痛和激憤,“你的所做做為按大清律例冶你個死罪都不為過!”
我的心倏的一哆嗦,腦海中想到了廷璐,想到了張家,一旦冶罪我自已倒沒什麼,如果連累了廷璐的前程,累及張府的名聲那我真是罪過大了,以前所有的努力都付之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