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吁了口氣,總算其它人都沒有事了,可憐無辜的廚子就要承擔所有罪過了。
“……如今,兩條生命毀於你手,你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來人,把他帶下去,交內務府按律法處置。”皇上一句話定了廚師的死罪。
兩名侍衛進去把懵了的廚子拖了出來,惠妃長長舒了口氣,慶幸道:“謝天謝地,可算明白真相了,要是不查個清楚,日後再出現類似的事可怎麼好,還是萬歲爺聖明啊。”
“你們都起來吧。”皇上發話。
獨對天顏
胤禔扶著福晉站了起來,吳雅氏卻跪在地上低泣不已,皇上看了她一眼,轉向阿哥,數落道:“往後多用點心把家事處理好,別鬧得雞飛狗跳讓外人看笑話。福晉和側福晉的身子都沒好利索,還需細心調養,如需要什麼藥材跟內務府報。”
胤禔恭身稱是。吳雅氏泣道:“謝皇上洞察是非,還臣妾一個清白。”
皇上似是有點疲倦了,淡淡地說道:“要謝就謝木蘭吧。”
他邁開大步走出門來,我正站在門前臺階下,見皇上出現,靜靜福身行禮。皇上經過我身邊腳步未停,丟下一句話:“隨朕進宮,朕有話問你。”說著,人已走了過去。
隨後跟來的惠妃看了我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匆匆緊隨而去。
事情不是結了嗎?皇上還召我進宮做什麼?正怔仲間,大阿哥和福晉出來了,我向他們行禮,顧不得說話轉身去追皇上。
走出門,停在府門口的皇駕恰好起程,我吩咐車伕跟著皇駕走,不多時就來到了午門口。皇上的車駕可以一路乘車進去,我卻要在午門口改步行進去。
小順子正在乾清門候著,見我來了,便陪著往裡走。乾清宮的門緊閉,宮女和太監們都在殿外靜立聽候,走上臺階,忽見李德全探頭張望,扭頭跟裡面說了一聲木蘭到了,然後請我入內,他退到殿外將門合攏。
大殿內除了皇上再沒旁人,唉,又要獨對天顏了……
我定了定心神,輕步過去,福身行禮。皇上手中捏著毛筆,懸腕空中,卻遲遲沒有落下,似是出神良久。他抬眼朝我看來,將筆擱於一旁。“你是怎麼想到食物內的玄機?”
“回皇上,木蘭也是無意中想到的,以前曾聽說過有的食物同食能引發各種疾病的事,甚至中毒。今兒前響去了阿哥府,聽側福晉講過整件事情始末,木蘭想,如果側福晉中毒是真,而又查不出下毒之人,那問題定出在食物本身。後來我回府翻閱相關書籍,這才找到問題所在。”我平心靜氣的答道。
你是何人?
皇上看似無意的淡淡地問道:“這件事你怎麼看?是廚子的責任嗎?”
皇上已經把廚子抓起來了,為何還要過問此事?難不成他想探聽我的口風,好知道我是不是跟他心中所想的那樣?或者,他懷疑到惠妃而故意試探我是否知情?
一瞬間許多問題齊齊湧向腦際,我的遲疑引起皇上的注意,銳利的黑眸閃爍起嚇人的精光。
我沉住氣,平靜的說道:“皇上,這件事您已經審清,廚子也拿了,難道您還在懷疑什麼嗎?事情已經過去了就沒有追究的必要了,日後大家小心點也就是了。”
“朕只想知道,與你的推測是不是同一人。”
一聽,我明白了,皇上分明知道做案者另有其人,只是他故意不追究罷了。皇上已不打算冶惠妃的罪,我何必自找黴頭。
我低頭道:“是。木蘭也認為是廚子不瞭解菜性,恰好把相剋的兩種食物放到了一起,導致孕婦滑胎的後果。”
皇上的唇角邊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如果真是那樣,你不覺得太過巧合了嗎?偏偏那桌膳食盤盤相剋致毒,你不覺得奇怪嗎?放心,即然朕單獨與你談話,自然是不想讓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