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征服了吐蕃、倭國、高麗、淡馬錫、天竺,登陸法蘭西,空降英格蘭,火燒凡爾賽,洗劫白金漢,殖民地遍佈全球,一統江山,冠絕天下。
大明和諧十七年,北京紫禁城,四十歲的監國劉子光在養心殿批閱來自全球的電報奏摺,忽然聽到大殿上面有響動,急忙撂下毛筆,沉聲喝道:“侍衛何在!”
殿前侍衛無人應答,劉子光起身去拿掛在牆上的佩劍和火銃,他雖貴為監國,一直沒放下功夫,刀馬嫻熟,說是萬人敵也不為過,個把刺客傷不到他。
冥冥中一個聲音在說話:“跟我來,回到你的來處。”
劉子光迷茫了:我是誰,我從何處來?
他是二十一世紀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一次暴雨後穿越到這歷史中並不存在的時空,機緣巧合擁有了超能力,征戰殺伐,一統天下,卻早已忘了自己的身世。
不知不覺間,劉子光走出了養心殿,夜涼如水,宮燈寂寥,仰天看去,星河燦爛,一陣風捲來,將他穩穩托起,轉眼就到了空中,俯瞰大地,宮殿房屋鱗次櫛比,帝都龐大無比,燕山山脈連綿起伏,極遠處波光粼粼,那是渤海灣的海水在月光下閃爍。
這股風比孫悟空的筋斗雲還快,須臾間到了江東境內,下面江水蜿蜒,江邊一座蒼翠山峰,四十里外是近江府城池,劉子光就落在這山峰之上。
那個聲音再度響起:“你的使命是什麼?”
“我的使命是什麼?”劉子光捫心自問,他統一了中原,將文明帶到全球各地,使得華夏屹立於世界民族之首,難道這還不夠麼。
猛然間他大徹大悟,腦海中閃現出從億萬年前的玄武紀到二十七世紀的人類末世廢土,各種位面錯綜複雜,數不清的面孔在眼前呈現……
劉彥直的元神進駐了劉子光的軀體,為了和姬宇乾抗衡,他必須藉助實體軀殼,原先的身軀早已湮滅,植物人狀態的身體脆弱不堪,唯有直系子孫劉子光的軀體可堪使用。
劉子光的意識被暫時遮蔽,劉彥直驅使著這具身體走向穿越艙,返回第一位面。
……
最終位面,2632年,亞洲東部,長江三角洲區域,這兒原本是大上海區域,現在是天庭的一處重要殖民地,人類住在鴿子籠一般的巨型住宅中,每個區域都有一座宏偉的教堂,用於祈禱禮拜和各種繁雜的宗教儀式,如果從空中俯瞰下去,這裡更像是一座龐大無比的集中營,而不是人類聚居的都市。
三個風塵僕僕的旅者站在城市的邊緣,他們是從黃土高原順流而下,輾轉千里而來的劉漢東、甄悅和關璐。
從延安到上海直線距離就有一千五百公里,三人是繞道走的,路程遠了一大半,走了足足三個月,一路上的遭遇快趕上唐僧西天取經的經歷了,廢土末世,強盜橫行,妖孽遍地。基因藥物的泛濫產生了許多半人半獸的異類,它們呼嘯山林,殘害生靈,得虧三人福大命大,多次化險為夷,才能活著走到上海。
經過長途跋涉,三人的外形都發生了巨大改變,面板被紫外線曬的漆黑,頭上纏著頭巾,臉上戴著防紫外線也防風沙的風鏡,身上更是如同穿了五彩衲衣一般色彩斑斕,全是各種補丁,如同這個世界的其他流浪者一樣,他們都揹著水壺和等離子步槍,這是行走江湖必不可少的裝備。
上海的郊區,住著成千上萬的無身份者,也就是不在殖民地戶籍系統中註冊的人,他們沒有工作,全靠乞討和黑市交易為生,棲身之所不過是廢棄的建築材料搭建的窩棚,遍地都是汙水垃圾,頑童和野狗奔走其間,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味道。
三人走過無數城鎮,深諳生存的法則,他們首先走進聚居地裡的酒吧,這兒是流浪者落腳的第一站,等於向地頭蛇通報,我們來了,這是禮貌和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