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法袍,腳下踏著一隻草鞋,手中之物青光亂閃,等光芒盡散之後,才發現是另一隻草鞋。
那鞋中盛著的,分明就是那隻六翼金蟬。
原承天此刻也算是體會到天一宗三修的心情了,不等他出聲叱責,獵風早就怒道:“你是何人,竟敢搶了我們的六翼金蟬。”
大鬍子修士笑道:“這話說來好笑,這六翼金蟬不屬道友之物,亦也不在道友手中,怎能用個‘搶’字。”
獵風氣的臉色通紅,道:“你這人好不講理,我等費了許多力氣,眼看這金蟬唾手可得,卻被你佔了便宜,快把金蟬交出來,否則莫要怪我不客氣了。”
大鬍子修士低頭尋思了半晌,道:“道友的霹靂手段委實難敵,你家主人更不用說了,一身邪術高深莫測,令人思來心寒,說不得,在下只好動用三十六計中的上上之策了。”
獵風道:“三十六計的上上之策又是什麼?”
大鬍子笑道:“道友手段驚人,卻不知凡界典故,三十六計的上上之策,自然是個‘逃’字。”
將草鞋中的六翼金蟬收了,把手中草鞋隨手一拋,伸足套起,這一動作倒是熟極而流。
那草鞋及足之後,立時生出一道青光,將大鬍子修士全身罩住,卻見大鬍子的身影,竟已在數百丈開外了,這草鞋遁器,實是不俗。
獵風剛想追出,卻見原承天立在原地不動,口中道:“這雙草鞋倒也精巧,若是出自此人之手,那麼此人實是器修大才了。”
獵風驚道:“主人,你怎的不追?”
原承天道:“那人原也說的沒錯,六翼金蟬本無主人,更不在我等的手上,誰先動手便歸誰所有,這本是仙修界的法則,何況此人的遁器之速,恐怕並不在白鬥之下,這樣的遁器就算不能算是世間第一,可在天一大陸,只怕沒幾件遁器能比得上了,既知追不上,追有何用?”
大鬍子修士本已遁出很遠,忽又迴轉過來,瞧了原承天半晌,面色甚奇,道:“這位道友的心胸,在下前往未見,也罷,這隻六翼金蟬雖對有用,可也不是十分急迫,道友若是隻是拿來換錢,那也就罷了,若是拿去救人,在下倒是不妨考慮一二。”
李三非忙道:“在下等捕捉這隻六翼金蟬,實是為了救人之用,還望道友高抬貴手,將此物賜予,道友若有所求,只要在下身上有的,只管開口就是。”
他見這大鬍子的遁器出眾,知道原承天就算在修為上壓過此人,可只要此人雙足一頓,就再也追不上他了,是以只能出語軟求了。
大鬍子只是點頭,卻還是瞧著原承天,道:“這位道友,我只問你的意見。”
原承天道:“道友取此靈蟲,想來用處與我一般,只是在下思來,若想用這六翼金蟬保住記憶,還需幾樣難得的靈草靈物,那幾件東西,卻是可遇而不可求了,就算在下得了這隻金蟬,暫時也沒什麼大用,道友若是湊齊了那幾樣靈草靈物,不妨就將這金蟬拿去罷了。”
大鬍子哈哈大笑道:“在下自得道以來,所見修士何止數萬,哪一個不是貪心之極,但凡見了好東西,也不管能不能用得著,只管先弄到手再說,道友的說法實是一奇。”
獵風暗道:“主人是在用的緩兵之計,哪能真個讓這人將金蟬取了去,我只管看著,主人必有安排。”
李三非卻是急了,忙忙對原承天使起眼色來,原承天卻是視若未見,道:“這六翼金蟬雖是罕見,也只有保住記憶一途,是以取此金蟬者,若不是用來買賣,那定是有急用了,卻不知道友取此物卻是為誰?若肯見告,感激不盡。”
大鬍子修士長長一嘆,道:“實不相瞞,這靈蟲我的確是有用的,只是現在還用不著,我修行近百年,原也無牽無掛,卻不想在三年前遇到一名凡間女子,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