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厲劫難”
伴隨著咚咚咚的鼓聲響起,歸一教眾動了起來……
周立本被對面的鼓聲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想拋掉手裡的鋒刀拔腳開溜,身邊一個老匪朝他哼了一聲,周立本縮了縮腦袋看了看周圍的人,個個還是氣定神閒的樣子。
想到一會兒自己就要拿著刀子殺對面的歸一教眾,周立本就一陣心虛,要知道昨天他還是歸一教的一員。
“幹你孃的,你小子最好老實點,要不然不用等軍紀官動手,老子先剁了你”那個老匪咬著鬼頭刀,含糊不清的嘟囔著,眼睛卻盯著正前方。
“老炮,上一場宰了幾個?”周立本另一邊站著的一個粗壯的嗓音接了一句。
“八個人頭”那個叫老炮的滿不在乎的取下鬼頭刀插在地上,又朝自己的雙手裡吐了口唾沫搓了起來,最後蹲下身抓了把黃土,這才滿意的重新拿起刀柄。
“我草”那個粗壯的聲音滿是羨慕:“老炮你發財了!哎,你們聽聽,老炮有八個人頭哎”
這人的話引起隊伍一陣騷動,排在隊伍最邊上的軍紀官站了出來,厲聲喝道:“肅靜,再有喧譁者,斬!”
那個粗壯的聲音不滿道:“這些狗東西平日除了打那些軍戶屁股外還會幹什麼?老子殺人的時候他們還在撒尿和泥巴玩呢,裝出一副人模狗樣來,呸!”
老炮翻了個白眼:“閉嘴,,這個時候叫戰場紀律什麼的比不得平日,你以為他們不敢殺人?要不你去試試?”
那個聲音不服氣道:“老子莫非還怕他不成?”
老炮恨恨的啐了一口,卻沒有再說話。那人百般無趣,便找周立本聊了起來:“小子,眼生的很,新來的?”
周立本緊張的盯著對面,手裡用力的握著刀柄,也不敢說話,只是點點頭“看你那副鳥樣,殺過人沒有?”
那個聲音很是不屑:“就對面那些慫泡你怕個錘子啊?再說,今天俺們不打頭陣”
“不打,頭陣?”周立本稍稍安心了一點,抬眼看了看身邊的那個傢伙,大約四十上下,滿臉的橫肉和絡腮鬍子,看起來好不兇惡,見到周立本轉頭,那人齜牙咧著嘴朝他一笑,滿臉的猙獰。
周立本嚇了一跳,差點把刀子扔掉了……
周立本猥瑣的樣子讓站在他附近的幾個人一陣鬨笑,連那個老炮也忍不住咳嗽了一下。軍紀官狐疑的巡視了一邊,沒找到肇事者。
“小子,一會兒跟著我,包你沒事”看到軍紀官提著刀走了,那個絡腮鬍子拍了拍胸脯打包票周圍一陣呸呸的嬉笑聲,老炮轉頭迅速打量了一下週立本:“小子,我跟你說,這戰場上啊越是怕死,你就真的死定了,一會兒開始衝的時候,你就蒙著頭衝,蒙著頭殺,包你平平安安的活著回來。”
周立本點點頭,手裡的刀不由自主的又開始抖動起來……
火銃兵分成三排,靜靜的立在原地望著對面的歸一教眾,因為只有五十多條火銃,楊波乾脆只擺出了三排,每人間距約十步左右,他們身後是滑膛炮營,也只有十多門臼炮,長槍兵在左邊,特種兵加刀盾兵壓住右翼,罪軍營最為預備隊放在後軍,等了半天,對面毫無聲息,彷彿那些教徒們睡著了一般。
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教匪們終於開始動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陣型,看起來亂哄哄的樣子,但不管如何,幾千人的隊伍還是鋪滿了整個地平線。
看到黑黝黝的人潮,楊波乾脆扔掉了千里鏡,自從家丁隊押送俘虜回安東衛後,他手裡又少了一支機動力量,現在連後勤隊加起來,也就七百不到的樣子,對面的教匪看那樣子,最少有兩三千人,可能還不止,不是楊波託大,而是他打心裡就沒把這群烏合之眾放在對手的位置考慮。
咚咚咚
五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