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入園孩子的每月託費,就要1500元,這還不包括一日三餐的費用和一些專業課的學費。
幼稚園門前的小廣場上,泊滿了私家車,既有中低檔的,也不乏賓士、保時捷、路虎、寶馬等世界名車。
張娟紅把腳踏車遠遠地停在附近的一個居民小區的門口,看著午後的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那些私家車,她感到了深深的自卑。張娟紅不是一個貪求奢華的女人,但是想到自己年僅四歲的小女兒,她總是自責對時尚生活追求的乏力。
不過至少在今天,張娟紅是滿心自豪和喜悅的,剛剛從廣源商業城買來的一對半米高的芭比娃娃,此刻正靜靜地躺在富麗堂皇的包裝盒裡,等待著小主人:這是女兒向她苦苦要了兩個多月的心儀已久的玩具。
這時,張娟紅再次無法抑制地想起了美術學院的大三學生劉雨農。
是啊,要不是劉雨農付給她的1200元的勞務費,張娟紅是沒有能力給女兒買這麼昂貴的禮物的,這個風靡全球的玩具娃娃,整整花掉了她820元!那幾乎是她和女兒一個月的生活費用。
張娟紅在美術學院做人體模特,一週多說能有三四堂課,一個月下來,也就能收入三千元,而女兒僅在幼稚園的開銷,一個月就要過兩千。這使得張娟紅對每一塊錢都要算計著花,平時很少給女兒買玩具,更不要說芭比娃娃這樣貴得離譜的洋玩具了。然而,女兒說,她們班級的好多小朋友都有芭比娃娃,這讓張娟紅感到了心痛。
劉雨農請她去私人畫室做一對一的模特,一小時的勞務費高達600元,一下子就使用兩小時,這是張娟紅從來不敢想的數目。女兒的芭比娃娃夢,就是靠了這筆意外的收入實現的。可是……
夕陽的暖色蓋住了張娟紅面孔上突然泛起的羞紅,她想起了那天在劉雨農畫室的情景。大男孩劉雨農,那麼粗魯地襲擊了她光裸的身體,那麼肆無忌憚地親吻撫摸她。
張娟紅的呼吸急促起來,直到現在,她仍然無法想像,如果那天不是自己果斷地掙脫了的話,接下去將會發生什麼。那個看上去還未成年的大男孩,在那一刻卻爆發出了成人才有的激情。
奇怪的是,無論當時還是現在,自己都沒有因為劉雨農的粗暴冒犯,而對他產生恨意。她只是很驚慌、很憤怒,多少還有些無助。在劉雨農裹挾著她的裙子和內衣逃出畫室之後,她也沒有選擇報警,而是撥打了密友陳麗的電話。
“我知道你就在門外面,”張娟紅走到畫室門口,隔著門向外面說:“你還是把衣服給我吧,我們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剛打過電話,我的好朋友就要來接我了,所以你扣著我也沒有用,逼急了,她會報警的。”
果然,門很快就從外面開啟了,劉雨農滿臉通紅,低垂著頭站在門口,兩隻手就遞過張娟紅的裙子和內衣。張娟紅嘆一口氣,迅速地接過衣服,退回到窗子下面的藤椅上,開始穿戴。大男孩用痴迷的目光注視著張娟紅一件一件地穿回自己的衣裙,嘴裡喏嚅著:
“姐,對不起,我真混蛋,不該冒犯你,求求你原諒我。”
“你是大學生,知書達理的人,應該懂得尊重女人。我信任你,也覺得你是為了藝術才請我來的,可是你這麼做,真的讓我很失望。”
劉雨農又一次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淚俱下:“姐,我錯了,你饒恕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喜歡你,求求你別離開我,今後我還請你做我的模特,我用人格發誓,保證尊重你,保證不再冒犯你!”
看著這個情竇初開的大男孩,坐在藤椅上的張娟紅,一時間百感交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清脆悅耳的鈴聲響了起來,驚醒了張娟紅的回憶:幼稚園放學了。孩子們被老師和保育員領攜著,一群群地從童話城堡式的大樓裡湧出,歡聲笑語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