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的小物件兒,提取東西時出示。
甄應嘉將五萬黃金分批不等存入三家錢莊,用了十個人,存了十張匯票,因此有十個憑信。畢竟若一次存入大量黃金,必將招致注意,甄應嘉既是為防後手,自然格外小心謹慎,寧肯麻煩些。
“原來三妹妹……”黛玉一直盯著首飾盒,突然神色微變,嘴裡低喃。
“妹妹?”林青筠一直在想事,並沒聽清。
黛玉翕動著唇,終是嘆了口氣:“三妹妹她……我一直覺得三妹妹的話哪裡不對,這會兒再看這盒子才知道。這盒子上面是帶著鎖的,且紫檀木十分堅固,哪裡是輕易一摔就能摔開的?必定是老太太特意將東西託給她,她覺得蹊蹺,這才開啟檢視,發現了夾層。”
林青筠沒料到這一點,但經黛玉一說,的確很像。
沉吟片刻,她反問道:“說來有一事我一直疑惑,郡王府想要這東西,為何不悄悄弄走,倒要費事將三姑娘要到府裡?畢竟賈家已敗落,郡王府此舉豈不是吸引眾多目光,打探下,難保不發現其中隱秘。”頓了頓,又問她:“妹妹可知三姑娘將這首飾盒藏在哪裡?”
黛玉微愣:“三妹妹沒藏著,我去時看見這首飾盒就擺在妝鏡邊上……”話沒說完黛玉自己就沉默了。前頭探春已說老太太特意託付給她的東西,而她又意外得知了夾層內的秘密,這等要緊東西難道不該更為妥善的保管麼?為何偏要堂而皇之的放在妝臺上?
儘管不願這麼說,但林青筠還是說道:“只怕是三姑娘做給你看的。”
黛玉是客,她一登門裡頭定然會得到訊息,況她又和王熙鳳說了好一會子的話,有足夠的時間給探春準備。
“三妹妹難道不信我會幫賈家麼?為何這般‘煞費苦心’?”黛玉想著彼此姊妹一場,又是自小几年的情分,如今卻這般生疏,竟要對著姊妹演戲。
“妹妹,三姑娘明年十一月才出孝,不足一月便到了轉年,她那時已是二十歲了。況賈家敗了,她又曾被說給南安世子,親事十分艱難。她只怕是想為自己、為賈家,博條路出來。”
“路?三妹妹難道想進郡王府?可她那番話倒不像是假的,三妹妹志氣那般高,哪裡願意去做妾?況且,真要去郡王府,這盒子何等要緊,為何又輕易的給了我?”黛玉糊塗了。
“妹妹,這只是我的猜測,你姑且聽著便是,倒也不必太當真。三姑娘此人精明能幹,心有大志向,從她的詩便能瞧出來。她又是最看重家族的人,甚至能為家族犧牲。若有一個機會擺在面前,她做了,便能令賈家、特別是二房重新起來,甚至可能免了二老爺的流放之刑,你說她會不會做?”
“什麼機會?”黛玉心中已有不詳。
“三姑娘是見過匯票的,必定知道沒有憑信取不了東西,她亦知道甄家當初被抄家,一應家產都要重歸國庫,所以那筆黃金論起來應當屬於朝廷所有。現今郡王府主動要納她,她進了府,便能尋機將憑信取到手,甚至可能做些別的,皆是於朝有功之事。那時皇帝也不好白用了人,她一個姑娘家已是郡王府的人,那麼皇帝要將功績回報在誰身上?”
“自然是二舅舅或寶玉。”黛玉一時心裡五味陳雜,想起探春的眼淚,根本不是做戲。探春是真心不願為妾,可卻為了二房、賈政,寧願走入火坑。黛玉忍不住說:“姐姐,朝廷不是男人們的事麼?為何卻要三妹妹搭上一輩子?三妹妹已是夠苦了。”
其實她們都清楚,不是朝廷要搭上探春,是探春自己設計出了這條路。
黛玉心裡難過,哭了一場才回去。
等著黛玉走了,徒晏才從裡間兒出來,審視著十張匯票,眉頭深皺。
“想不到成郡王府的水如此之深,賈三姑娘再進去,更是渾了。”徒晏見她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