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舔舔乾裂的嘴唇,“在下雖不懂兵法,但也知道此行你的任務最為冒險,可別戰死在這種地方。”
邵青聞言,吊兒郎當地一笑:“莫非姚小弟忽然移情別戀,喜歡區區了麼?”
“……”姚懷川覺得關心此人就跟自找侮辱似的,實在太難溝通。
邵青樂的就是姚懷川這種吃癟的表情,笑完也收斂起玩心,鄭重道:“差不多到時辰了,走吧。”
兩人整裝上陣,向著規定的路線策馬狂奔。
此時,正在等候邵青指令的佔舟濟和慕小遠,正站在山峰望著腳下低谷。
他們尚未等到邵青的訊號,卻意外地等到了兩個人。
——一個揹著重劍的黑衣男子和一個綁著頭髮的黑衣少年。
“你們是?”佔舟濟有些不太確定他們是敵是友,但看樣子兩人都是高手。
“虛星谷瀲劍平。”
“侍從徐田。”
佔舟濟與慕小遠對望了一眼,神情間滿是莫名其妙。
“唐仲,把人給我交——出——來!”玄衣人在谷碑門口一聲震吼,引起了萬狹谷上下所有人的注意。
“你是何人,竟敢在萬狹谷撒野!”
“區區姚懷川是也!”邵青喊起姚懷川的名字一個順溜不帶停頓,所有人都沒有懷疑。
畢竟,姚懷川在萬狹谷的名聲,僅僅停留在一個名字上而已。
“你就是姚懷川?!”
只聽見一個平穩卻震動整個山谷的聲音,一個棕黑色武袍的白髮老者一臉煞氣地飄了過來。
邵青心裡的一根弦忽然崩碎了,實力差距不是一個檔次上的,儘管邵青已經做好了準備,卻依然被驚悚到了。
邵青用舌頭將嘴角的一頭舔到另一頭,看來只能暗暗祈禱姚懷川能快點找到人了。
“姚懷川來了。”庒島杭緊張的話語更加襯托了一旁白衣人的冷靜,“他不可能是谷主的對手,怎麼辦?!”
“……”如果不是因為有傷在身,單離守也許會送他一掌,“給我坐下!”
庒島杭被單離守調高音調的話語一震,立刻乖乖地坐到了一邊。
“姚懷川絕對不會如此莽撞地一個人衝進來,還在大門口喧譁的。”單離守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子,“谷口鬧的是邵青,聲東擊西之計。”
“什麼!”庒島杭楞了一下,“那懷川呢?”
只見單離守嘴角恰到好處地一勾:“來了。”
這邊單離守話音剛落,那邊門外院子便傳來兩聲身體倒地的聲音。
庒島杭連忙跳了起來,衝了出去,一襲青衣在清晨的陽光中顯得英姿勃發。
庒島杭剛想打招呼,脖子上卻已經被分雲劍牢牢地抵住了。
只覺得一陣窒息,庒島杭那句“懷川”就卡在喉嚨裡,怎麼也叫不出來了。
心中彷彿如一灘清泉瞬間被染成了死水一般,庒島杭一下子沒了任何感覺,只是呆呆地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姚懷川,對方的眼睛,也依然充滿了憂傷。
“你本來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他聽見姚懷川這麼說,然後對方咬了下唇,眼中的失望讓庒島杭一陣凌亂。
“我以為我們會做一輩子的朋友。”姚懷川半垂的眼睛洩漏了痛心和不忍,“但還是謝謝你,陪了我這麼多年。”
庒島杭只感覺到後頸一麻,兩眼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進到裡屋,姚懷川終於見到在一旁好整以暇的單離守。
儘管只有半年不見,可姚懷川總覺得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眼前的人,風華仍在,傲氣猶存,只是蒼白的面龐多了一絲疲憊和憔悴,少了一份剛硬和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