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了羅德里格斯?
羅德里格斯蒼涼的聲音又在心底響起:“每一個大死靈法師都是操縱靈魂大師,這一點,大概就是神族追殺死靈法師最重要的理由。”
是了,一定是這個原因。靈魂,應該是神的領域,所以神以審判之光來滅絕一切瀆神者。相應的,光明教會以火刑柱來對付所有的異端。
只是那高高在上的父神啊,你宣稱為眾生之父,你身為慈愛祥和之身,聖光照耀之下,眾生莫不分享你的榮光。
無人敢大聲頌念你的名,只會全心意的聆聽你的教誨,遵從你的指示,將你的福音帶至每一個角落。
只要信仰你的名,那苦痛的,必得救贖;那飢餓的,必會飽食;那寒冷的,必將溫暖。
這種種恩賜之下,何以容不下一點點的異端呢?
曾經是最偉大的死靈法師,如今連一點靈魂的印記都未曾留下。再過得幾十年,記得他的人都隨風月逝去的話,後世恐怕再也無人知道曾經有這樣一個人存在過吧。倒是這把他曾經坐過的椅子,無知無覺,堅固持久,或許會再經歷百年以上的歲月呢。
冥頑多長命,靈秀易早夭。這又是何道理?
既然有了靈魂法珠,羅德里格斯要躲過審判之光,安心過得幾百年,絕對不成問題,為何他一定要選擇與神族對抗之路?為何拼卻放棄幾乎無盡的生命,也要給這世界的軼序投下一點變數?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子照在羅格的臉上。沒有了爐火,小樓裡早已經冷如冰窖。
羅格靜靜的坐在窗前,身旁還是那盤剛剛開局的棋局。他苦苦的思索著,卻不知自己早已經是淚流滿面。
回想自己二十三年的人生經歷,似乎一直缺少了什麼。在道德學者那裡,自己算得上是無惡不作了;在貴族當中,自己的所作所為其實也就是不上不下的。殺人、放火、強暴、陷害甚至行善積德都做過了不少,可這一切的行為背後,又是為了什麼呢?無論為善為惡,總是有個目標的,自己的目標在哪裡?
難道說自己二十三年來,這所謂人生意義,都是一片空白?
黑霧湧動,風月靜靜自異界跨了出來。
羅格看著風月,突然痛哭起來。
風月巨大的骨翼張開,輕輕將羅格罩了起來,骨翼下是一個溫暖的世界,就如這世上最後的庇護所一般。
一縷陽光照在羅格的臉上,提醒他新的一天已經到來了。
羅格猛然站起來,四處張望,才發現風月已經回到了異界。
略略活動了一下已經發麻的手腳,嘿的一聲,胖子吐出了胸中的一口濁氣。“啊啊啊啊!”他又學著猩猩一樣捶擊了一番自己的胸膛,才多少提聚起一點精神來。“嗵嗵”又在原地跳了起下。突然他停了下來,慢慢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地板上刻著:“活著”用的是大貴族間和教會常用的哥德花體。
是啊,活著。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只要活著明天就永遠是個未知。管他什麼意義、理他什麼主義,先要活著,還得活得好些才成。
心結一去,羅格又活了過來,仿如放下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包袱一般。
只是這風月,什麼時候又學會寫字了,還寫得龍飛鳳舞的,頗有自知之明的羅格知道自己與風月比書法,就如魔法學徒和大魔導士之間的差距一般。胖子蹲了下來,用手指順著地上的刻痕輕輕的描著,感受著木刺輕輕的刺在指尖的感覺。
街道上漸漸喧鬧起來,偶爾也會有一輛馬車呼嘯著馳過。羅格略微梳洗,準備出去走走。他推開了房門,一股驟風帶著寒氣鑽進了他的脖子,讓他打了個哆嗦。
街道上一片喜氣洋洋,賓舍大道富人區的那一邊,多是深宅大院,各色的綵帶、綵球以及以魔法光芒照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