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無力地半跪在地,眼睜睜看著林烈煜衝著姚子微劈去。
蕭弄玉飛快地挪動身體,以自己的背擋住子微,只聽見子微的骨頭又發出一聲清脆的斷裂聲。
利刃插入人體的聲音,鐵器落地的聲音,人體倒地的聲音,以及壓抑的呼吸……
宛如可笑的電視劇落幕,遍地血淋,子微越過蕭弄玉的肩看見林列煜抱著一個白衣人,跪在他們的跟前,明晃晃的赤霞插在那人的胸口。
他發出野獸般的吼聲,“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為什麼我不能在這裡?”躺在林列煜懷裡的儼然是氣若游絲的律,“難得我們四焰齊會,怎麼可以少了我。”血和著言語從他的嘴裡汩汩地外冒,“我是怎樣的人你還不知道?那幾根繩子怎麼可能禁錮得了我……”他抬起手拂上林列煜的臉。
林烈煜輕輕握住他的手,手腕上血肉模糊,律的能耐他當然明白,可是在已被他折磨得去了半條命的情況下,要解開他的禁錮,擺脫他手下的監視,那又豈是容易的事情?為什麼他要這樣?難道是……“為了他,你什麼都不在乎嗎?”他顫抖地問出口,充滿悲傷。
律笑了,從來沒有那麼溫柔地笑過,“如若你傷了她,立煜斷然不會放過你的。怎麼可以?……不要哭……至少我是死在你的手上的……你不是一直耿耿於懷嗎?……”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林烈煜埋首在他的胸口,肆虐地流淚……
“喂!喂!……林烈煜,你聽見沒有?”
林烈煜抬頭,淚眼朦朧間看見姚子微躺在擔架上,俯首看他。
“不搭我們的車送他去醫院嗎?”那女人高傲地問。
車?什麼車?
“我們叫的救護車來了,我不介意律和我同坐一輛車。”
左小腿開放性粉碎性骨折,可能要截肢,兩側內外踝骨骨折,盆骨骨折,因為搬動,有錯位,需要切開復位內固定,腰3、4椎體壓縮性、粉碎性骨折,椎管狹窄。骨頭可能壓迫神經系統,如果不動手術就可能癱瘓……
“不許截她的腿!”方立煜的暴吼猶如晴天霹靂。
“先生,我們也沒有辦法,我們會盡量為病人考慮……”
“你們給我想辦法,但不許截她的腿。”
“你以為一切是你說了算嗎?”姚子微冷嘲。
“也許可以考慮自、異體同移植手術。”一位醫生頭冒冷汗地說。
“什麼意思?”方立煜糾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問。
“就是……採用異體脛骨……小腿內骨和……自體腓骨……小腿外骨同時移植的方式……手術。”那醫生嚇著結巴不已。
“不用截肢?”
“不用……”
“就這麼辦。”
“自體腓骨我們可取病人的右腿腓骨,可是,這異體脛骨……”
“用我的。”方立煜不容置疑。
“可是你已經失血過多,如果……”
“馬上手術!”
鬧哄哄的一撥人,終於消失在手術室內。
蕭弄玉攤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凳上,脖子上貼了一塊紗布的林烈煜坐在他的對面。
一小時後,律被推出來,昏迷……
三小時後,方立煜被推出來,昏迷……
九小時後,姚子微被推出來,清醒……
兩天後,方立煜清醒,醒來後他第一個念頭便是想見子微。
“她怎麼樣了?”沙啞的喉嚨象被車輪壓過。
“她很好。”蕭弄玉回答。
方立煜起身,“帶我去看她。”
蕭弄玉扶起他,“醫生取了你左腿的腿骨,三個月之內你不能負重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