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
巨大的輪鋸在風蝶手中如一片沒有重量的蝶翼,在她纖纖十指的帶動下,繞身飛舞。
淡淡的晨光中,風蝶淡金色的長髮不住飛揚,在忽隱忽現的輪鋸光華和晨曦的交相對映下,變幻著綺麗的色彩。
風蝶只穿著最貼身的衣服,完美的肌膚都裸露在外。在臥室極有限的空間中,她趨退似真如幻,翩翩若仙。
屋角擺放著一株霧蘭,它修長的葉子在柔風中不住顫動。流轉的光華時時化成點點光珠,如晨露般在順著葉脈滾落。在美麗卻致命的光華中,這些翠色慾滴的蘭葉毫髮無傷。
原本只顯世俗奢華的臥室,此刻已是人間仙山。
只因為風蝶,為她驚才絕豔的一舞。
這已不是施展武技,而是世間曾現幾回的一舞。
這一刻,停止的不只是時間,還有思緒。
不知過了多久,飛舞的輪鋸才幻出一道道光華,然後停在風蝶的手心中。
風蝶盈盈轉身,靜靜地望著已經呆了的羅格。金色的陽光從她背後灑落,刺得羅格的眼睛都有些疼痛。
在那片金色光華中,他只看得到那絕美的身影,和那緩緩飄落的淡金長髮。
一片寂靜中,一滴水珠忽然滑落。
在墜入俗世的塵埃之前,它在晨光映出七色虹彩,煥發著最後的絢爛。
這一個夢幻般的早晨,為何是如此的美麗和……哀傷?
羅格忽然一怔。他已經有多久沒有體驗過哀傷了?除了當日目睹奧菲羅克血染長街、與埃麗西斯在烈焰中化為不朽的雕像;除了在死亡世界看到那失去了光澤的‘妖蓮’和猶帶著未乾血跡的羽翼;除了目送著那以生命為代價、化成一顆金色流星的精靈女子遠去……
哀傷,多麼奢侈的一種感覺啊!
“我做不到。”風蝶宛如夢囈地道。
“你要做什麼?”羅格問。
“我忘不了他,心中又多了你;我無力突破你的咒縛,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放不下仇恨,可是……精靈的天性又不允許我背叛。我……我該怎麼辦?”
羅格輕嘆一聲,曲指一彈,一陣輕柔的風拂去了風蝶臉上的淚痕。
“要我解除契約嗎?”
風蝶茫然地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風蝶,我也曾無助、迷茫、絕望。那時我面對著命運只能接受,連參與結局的資格都沒有。直到現在,我為之奮鬥的仍不過是個坐到牌桌上的機會。只要坐上命運的牌桌,手中的痛苦牌就可以發到別人那裡去,甚至可以任意發給坐不上牌桌的人。這就是遊戲者的特權。既然愛恨讓你如此痛苦,不如先放一放吧!現在你的面前沒有路,可是如你再向上爬一步,也許路就在那裡。就算那時仍然沒有出路,至少你現在也有了一個目標。”
他笑了笑,道:“我等著你有能力殺我的那一天。”
風蝶眼中飄起一層薄霧,輕輕地道:“可是……力量的盡頭,又是什麼呢?”
羅格微笑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去看看那裡都有些什麼。”
風蝶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無助地靠在了羅格懷裡。
還在清晨時分,冬宮就喧鬧起來,憤怒的叫聲此起彼伏。
在羅格居住的院落之前,聚集了十餘個衣飾華貴的年青人,正與兩個全副甲冑的精靈武士對峙。這些人的來頭似乎不小,連冬宮的衛士都只是低聲相勸,別說驅離,就連攔阻都不敢。
可是住在院中的羅格也不是好惹的。年邁的衛士首領知道,這種鎮守邊疆、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員個個都是殺人如麻的角色,羅格又頗得大帝歡心,更是不能得罪。
此刻他急得汗如雨下。兩邊他都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