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隨和之態完全不同,此刻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冷酷,或者說對截教弟子有些不屑。
這讓幾個截教弟子滿臉寒霜,但見他乃是去碧遊宮,也不敢多事,只得忍著怒意。
片刻後,廣成子來到大殿上,他看著不怒自威的通天教主,心神動盪,不敢絲毫放肆,立即躬身拜道,“弟子願師叔萬壽無疆!”
通天教主面無表情看著廣成子,冷漠的言道,“廣成子你不在人間封神,來金鰲島有何要事見吾?”
廣成子聞言,頓時又將頭顱放低三分,恭敬的說道,“啟稟師叔,申師弟奉命封神,前時兵至佳夢關,本可順暢而過,哪知師叔教下弟子火靈聖母相阻,先敗洪錦龍吉,再敗申師弟,幸得師侄突至,不然申師弟也將被殺。”
說至此處,廣成子略微抬頭看了一眼通天教主,見通天教主的臉色依然沒有任何變化,他把心一橫,出言道,“弟子再三勸言,望其迴轉山門,奈何她仍然不聽勸誡,持器而攻弟子,弟子不得已,祭出番天印,不意打中頂門,上了封神榜。”
然後廣成子將金霞冠取出,繼續道,“今日弟子特來金鰲島上繳金霞冠請罪!”
話音一落,廣成子直接跪伏在地,將金霞冠高高舉過頭頂,等待著通天教主降罪。
通天教主在廣成子說這些話時,臉色一直都沒有任何變化,即便是此刻廣成子跪在地上請罪,他也沒有眨一下眼睛。
火靈聖母之事豈可瞞過堂堂聖人,通天教主早已算出廣成子斬殺火靈聖母之時正在氣頭上,而且當時廣成子也並不知火靈聖母的身份,並非所言的再三勸誡。
“聖人之命不可違,聖人之顏不可辱!”
通天教主盯著廣成子良久,直到廣成子額頭上開始冒冷汗方才說話,他繼續道,“火靈既然不聽吾令,上了封神榜也是天數,怨不得別人,此事與你無關,你又何罪之有?”
通天教主接著沉聲道,“申公豹持有打神鞭,專打上榜之人,若吾教下弟子相阻,便是不聽吾命,任憑他打,即便上榜,也不怨他人!”
廣成子跪在地上,聽著通天教主所說的這些話,一動也不敢動,額頭上的冷汗若瀑布一般飛流而下,此刻他心跳得非常厲害。
通天教主所說的話看似針對自己教下弟子,但是卻是在向廣成子傳遞一個資訊————聖人之顏不可辱!
廣成子此刻當面對通天教主撒謊,這種行為不僅僅是欺騙聖人,更是對聖人的一種藐視、汙辱,聖人神通廣大,這些小事怎麼可能算不出來?只要是個聰明人,那就不可能做出對聖人撒謊這種事。
可廣成子卻做了。那麼他是個白痴嗎?不,很顯然他不是,他是為了闡教才這般做的。
廣成子此刻雖然害怕,甚至恐懼,但是他既然敢來,對自己的安危便有一定的把握。
聖人是有聖人的尊嚴,不可能因為區區欺騙這等小事就與他一般見識,因此他料定了通天教主不會拿他如何。
廣成子定了定神,以頭觸地,恭敬道。“弟子多謝師叔的寬恕!”
通天教主單手一拂,被廣成子捧在頭頂的金霞冠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倏的一下飛至通天教主面前,然後一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正如廣成子所猜想的那般,通天教主有自己的尊嚴,他不可能為難區區一個大羅金仙,他僅僅警告了一下廣成子,並未對廣成子如何。
“去吧!”
通天教主的話語聲很淡,但是又包含著一種不可違抗的威壓。
廣成子不敢多說話。站起身來,躬身而退,直到退出碧遊宮,他才敢直身。而到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後背早已一片溼潤,可想而知剛才當面對通天教主撒謊的壓力有多大。
“廣成子,你當我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