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到外面接起,只聽網站責編嚴肅地說:
“怪力妞,你正在更新的文,我看了看存稿,建議你最好把情節改一改,免得惹麻煩。”
趙蘇漾常駐發文的網站有嚴格的稽核制度,人氣越高的文,稽核力度越強。存稿先由責編稽核,以便及時修改,發文後輪到專審人員進行評看,以免一些作者利用血。腥。暴力色。情的情節吸引讀者。趙蘇漾是網站的老作者了,很無奈地問:“不和諧嗎?”
“跟別人的文有點雷同,我怕到時候讀者說你過度借鑑或者直接說你抄襲,在論壇或者文下掐你,影響不好。”
“怎麼可能呢……”趙蘇漾愣住了,她的存稿是根據現在跟蹤的“四人頭案”,難道其他作者也看中了這個新聞,同一時間改編成了小說?想到這裡,她頑固地說:“如果是撞梗,完全沒必要改。我是根據時事改編的,既然是真實事件,那大家都有改編的權力,不存在什麼雷同抄襲呀。”
責編看來有點急了,“我不知道你說的真實事件是什麼,你的稿子和人家三年前就完結的一個短篇的前幾章基本一樣,都是兩男兩女莫名其妙自殺,有跳河死的、上吊死的,還有被人給悶死的。不同的是,人家寫的是那四個人心理有問題,喜歡在網上直。播自殺過程,還叫人拍下來;你寫的是四個人都偷偷鑽進過一個古墓,出來沒幾天一個個都死了,還沒寫結局。”
趙蘇漾久久沒有說話。
“怪力,聽得見嗎?喂?喂?”責編以為訊號不好,反覆問。
“那篇文叫什麼!那個作者是!!”她忽然急切地問。
“叫《絕路直播》,作者是……矇昧時光。他寫的幾乎都是長篇科幻,懸疑的不多,而且近一年多沒新坑。你真沒看過?算了,你去看看,看完趕緊把你那情節改了啊,至少別一模一樣啊。怎麼回事你……真是的。”責編說罷,就掛了電話。
趙蘇漾站在走廊上,前方是一面白牆,牆上明明什麼都沒有,但在她看來好似寫滿密密麻麻的資訊——三年前的文,四個死者和四人頭案的死者死因出奇相似,且有一個關鍵詞“自。殺”。
一些兇手在殺人之後還覺得不過癮,有時會去看看網路上關於此事的評論、回到案發現場回味一番或者將過程寫成日記、小說。這個案子的兇手也是這種人嗎?
“矇昧時光”——是兇手還是知情者?
會議室的門鎖轉動一下,岑戈走了出來,趙蘇漾欣喜地轉身向他走去,沒頭沒腦地就說:“三年前有個文,叫《絕路直播》!裡面的情節跟現在咱們查的案子幾乎一模一樣!”
岑戈發現,她是個福將,有時能在不經意間給案子帶來一個新的突破口。只見她急吼吼地又鑽進會議室,找到電腦飛快地在網站上搜尋作者和標題,先喊了一聲“找到了!”,繼而又飛快地嘆道“怎麼鎖文了”。
這可難不倒她,盜文網站多的要命,平時她最恨這些侵權的網頁,現在卻很輕易地在一個盜文網上找到了矇昧時光的所有作品。
《絕路直播》篇幅不長,只有三萬字,說的是一個網友在微博上說自己要自。殺,起初沒人關注,直到他被懸掛的屍體出現在最新的一條微博上,大家才譁然一片。網友們一邊翻閱此人過去的微博,一邊指責發照片的人見死不救,道德淪喪。誰知沒過幾天,又一個網友說要自殺,大家將信將疑,因為有上一次的教訓,這次大家好言相勸,希望挽回一條性命。然而,十幾小時後,該網友的屍體被人從池塘裡撈出來的新聞出現在他的微博上。
網友們因此沸騰了,覺得這不是炒作,而是殺人直播。
各方網友和黑。客主角努力查詢“兇手”,可還是阻止不了另外兩個人“直播自殺”,一個上吊身亡,一個被人捂住口鼻而死,死前都面帶微笑,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