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這鄭夫人難產之事是命裡一劫,與他人無關,躲不過的。
只不過就在產婆們打算遵循鄭夫人最後的願望,拼盡全力幫其生下這個孩子的時候,屋外卻又是一聲淒厲尖細的貓叫聲傳來,那本來蹲在牆頭的黑貓突然躍了下來,嘴裡叼著一根不知從哪裡伸過來的紅線,踮著腳尖一步步朝著產房這邊走來。
在場的其他人,諸如那些產婆們或是謝十一趙漓,至多是有些好奇這貓是從哪裡蹦出來的,唯有引商在聽見貓叫的時候便帶了些警惕,一見它叼著紅線朝這邊走,更是心中一驚,也不來及喊自己那兩個徒弟過來幫忙,自己擼起袖子便直接直接撲了過去。
屋裡和屋外都有紅傘擺在那裡,產鬼是進不來這宅子的,既然如此,她只能讓貓代替自己將血餌送進來害人。雖說現在鄭夫人自己也撐不了多久了,可就算是在最後這個關頭,引商也不能讓產鬼在自己面前害死一個待產的母親。
那隻貓的動作相當靈巧,見她撲過來便竄起身來繞過她向屋內跑,引商懷裡揣著的那些咒符對這種活物都沒什麼用處,只能跟著它上躥下跳的,最後在門檻那裡逮到它的時候,臉上手上都已經被它那隻爪子抓了好幾道血痕,可是就算它還揮舞著爪子想往她的眼睛上撓,引商也打定了主意絕不放手。不僅不放,還連聲喚著天靈過來燒那血餌。
“哇!!!”就在她在這裡手舞足蹈的與貓相搏的時候,屋子裡終於傳出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
脆生生的非常響亮,也預示著這孩子的身體沒有被母親影響,仍是十分健壯有力的。
可是為此付出代價的就是鄭夫人了,伴隨著那聲嬰兒的啼哭,緊接著又傳來了一聲更淒涼的嚎哭,那是鄭周在為妻子的離去而悲傷。
見到此情此景,一直候在這裡的謝十一和趙漓都心知自己不宜再留下去了,對於鄭周來說,他已經在一夜之間經歷了大悲大喜,想來不會想要看到無事找事的人還厚著臉皮留在這裡。
走的時候,趙漓本是想帶著引商他們幾人一起走,可是再一想到這府邸裡剛剛死了人,留著幾個道士在這裡說不定還能為亡者超渡超渡,便只是交代了他們幾句,獨自跟著謝十一離去了。
他們一走,還抱著那隻貓的引商便見謝必安的出現在這小院中,他也沒問發生了什麼,主動接過了她懷裡那隻不安分的黑貓,那貓到了他的手裡本想向衝著他揮揮爪子,可是被他看了一眼就將那聲“喵”給咽回了肚子裡,再也不敢亂動了。
“走。”他輕聲說了一句,那貓便從他手裡跳到地上,像只狗一樣乖乖夾著尾巴溜走了。
他突然趕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裡實在是有些奇怪,引商愣了片刻之後連忙湊上前想問問他是來做什麼的,可是很快便見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本來想要撲過來的華鳶也因此閉了嘴,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突然穿過院牆走進來的兩個男子。
他們相貌平平無奇,都穿著一身紫衣,手裡還捧著一本名冊,走進院子之後便對著那個房間出聲喚了一句,“蔣慧娘。”
這聲音不高不低的,聽起來就像是簡簡單單喚了鄭夫人一句,可是他們的話音剛落,屋子裡便走出了一個只有模糊身形的身影,這身影是從鄭夫人的屍體上坐起來的,走了幾步之後才化作了鄭夫人生前的模樣,這也就是所謂的鬼魂了。
而那兩個穿著紫衣的人看到她走出來,面上仍是沒有什麼表情,掏出鎖鏈鎖住了她的鬼魂,便牽著她一起穿牆而過離開了這府邸,就此前往冥界了。
“那……那不是黑白無常吧……”眼見著他們離開,引商猶豫了半天,才很是納悶的開口問道。就算真正的神鬼妖魔總是與話本上所寫的模樣有些差距,也不該相差這麼多吧,雖說此前她確實是沒什麼機會見到黑白無常。
謝必安倒不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