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穆身體慢慢鬆懈,往後一靠,唇角微微翹了起來。
第11章 少爺來學男戒
那次犯病後姜潮雲養了有五天,精神勁才稍微養回來。
待外頭稍微有些陽光的時候,姜潮雲便讓碧心去拿了雞毛毽子過來,要踢毽子。
他身體雖然孱弱,但踢毽子倒是踢得特別好,就是不太持久,時間稍一久,就會氣喘吁吁,大汗淋漓。
大夫說他要靜養,要休息,不能勞累,但人要是天天憋在屋裡就算身體能好好的,心裡都會憋出病來。
所以姜潮雲還是會小小的叛逆一下。
就像現在,他穿著暖和的夾襖,外面披著白狐披風,頭上戴著一頂虎皮帽子——給他做這個帽子的繡娘別出心裁,在帽子靠臉頰的兩端留出了兩條毛茸茸的毛爪子,長至他的胸前,他跳動的時候,那兩隻毛爪子也會張牙舞爪的,威風凜凜。
而他踢毽子的時候露出來的虎皮靴就更張揚了,繡娘將這雙虎皮靴做成了虎爪的模樣,雖不是從真正的虎爪上截下來的,卻也像是真的一樣,不太能顯姜潮雲纖瘦的腳掌,反而顯得胖嘟嘟的,鞋底填充了很多棉花,踩在上面都像是踩在雲上,軟乎乎的,保暖是很保暖的,但是踢毽子很不方便。
饒是這樣,姜潮雲也能踢得很好,從不會落下,甚至還能變著花樣,從身前踢向身後,又從後頭接住,往肩頭拋去,正巧能在拋到身前接住。
這樣的技巧看得碧心和貓兒一愣一愣的,到了他們,卻遠遠踢得沒有姜潮雲這麼好。
姜潮雲提著厚重的披風,只踢了不到二十下,雪白的額頭就沁出汗來,氣息也亂了。
碧心趕緊過來給他擦汗,因為個子矮,還要踮起腳來才能夠得上他的額頭。而姜潮雲也十分配合地微微低下頭,方便她給他擦汗。
這一幕本來也沒什麼,但凡有體面的人家都是能不自己動手就不自己動手的,但看在寒江穆眼裡,就分外刺眼。
寒江穆表情變得更冷了,眼底冒著寒氣,幾乎要將碧心的手刺出一個洞來。
碧心大大咧咧都沒有感覺,貓兒卻是感覺莫名的寒冷,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他是第一個看見寒江穆的,還挺親熱地喊了一聲:「寒護院。」然而目光看清寒江穆的表情,他就僵住了,隱隱約約感覺剛才那股寒氣是往哪兒冒的了。
這寒護院可真夠冷的啊,貓兒想。
姜潮雲也感覺到了寒江穆的視線,朝寒江穆看去,剛剛還對碧心笑著的臉,立即就板了起來,「你來做什麼?」
這話說的就過分了,但姜潮雲那種口氣,又明顯有一種埋怨的味道。
就連從小伺候他的碧心也都摸不準姜潮雲到底喜不喜歡寒江穆,更何況是寒江穆。
寒江穆走過去,在眾目睽睽之下揪著碧心的領子,將其往後一丟——他這個個子,是完全能做到這一點的。
而後摸出自己的手帕,一言不發,替姜潮雲擦汗。
姜潮雲:「……」
他能感覺到寒江穆眼底的冷凝,他也絲毫不在意地將這一面暴露在他面前,這樣冰冷的注視,導致姜潮雲藏在心底的恐懼又冒了頭,因而沒敢說話,反而還微微地仰起了頭,方便寒江穆更好地為他擦拭汗水。
這樣柔順的姿態明顯取悅到了寒江穆,他唇角微微翹起,聲音低沉地說:「少爺,你沒聽過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
姜潮雲乾巴巴地說:「聽、聽過啊。」
寒江穆說:「你沒學過《男戒》?」
姜潮雲:「??」
姜潮雲眼裡流露出迷茫的色彩,「什麼《男戒》?有這種書嗎?我只聽說過《女戒》。」
寒江穆說:「有,這是書中聖品,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