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穆收斂了笑容,眼神幽幽地看向姜潮雲。
姜潮雲驚呼一聲,哆嗦著開口:「你不會、不會把她殺了吧?」
寒江穆說:「我在少爺眼裡,是這種濫殺無辜的人?」
姜潮雲:「……」
姜潮雲沒有說話,但那眼神分明告訴了寒江穆答案。
寒江穆挑了一下眉,聲音輕了幾分,「少爺竟這麼想我。」
頓了一下,說:「嬤嬤被我打暈了。」
姜潮雲伸長脖子去看,果然看見他的守夜嬤嬤躺在了地上,隱約也能看見胸膛是有起伏的。
他鬆了一口氣,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太過大驚小怪,寒江穆就算再瘋,也應當不會在他房間裡殺人的。
姜潮雲想到這裡的時候,心裡忽地一跳——他是不是對寒江穆的秉性太過篤定了。
就因為他迷戀自己嗎?
姜潮雲臉頰又燙了起來,心裡湧出一股說不出來的歡喜,卻像洪水猛獸一樣剛一冒頭就被他努力地壓了下去。
「……你怎麼能就那麼讓嬤嬤躺在地上?」姜潮雲指責寒江穆道,「你一點都不尊老愛幼。」
寒江穆看了他一眼,起身,倒是很順從地走過去將嬤嬤拖上了旁邊的矮榻上。
姜潮雲看著他粗暴的動作,想再說些什麼,又不太敢,只好縮回了脖子,當做沒有看見。
做完這些,寒江穆又重新走到他床邊,開始慢條斯理地解腰帶。
姜潮雲又一臉驚恐,「你、你脫衣服幹什麼?!」
寒江穆收斂表情,眼神很是幽深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將外袍解下,丟到了屏風上,而後解下了暗青色的外褲,也丟到了屏風上。
做完這些,他又挑起眼,看了姜潮雲一眼。
姜潮雲:「……」
寒江穆坐到了床榻上,說:「少爺應當不介意將床借我一半罷。」
姜潮雲嚥了咽口水,說:「你、你想跟我一起睡?」
寒江穆唇角微微挑起,「是啊,我從嘉州趕過來,三天時間,日夜兼程,沒有休息過,只為了來見少爺一眼。」
姜潮雲:「……」
寒江穆語氣低了下來,跟姜潮雲示弱道:「我很累了,少爺應當不忍心叫我睡地板吧?」
姜潮雲沒見過寒江穆示弱的模樣,不由得愣了一下,語氣態度也是肉眼可見地軟了下來,「……那你什麼時候走啊?」
姜潮雲都不知道自己面對寒江穆的少爺脾氣都沒有了,明明剛剛還被他狠狠地輕薄了,現在居然也發不起什麼脾氣。
寒江穆躺進了姜潮雲的被窩,「少爺想我走?」
姜潮雲不說話了。
寒江穆閉上了眼睛,他的睡姿筆直,雙手交疊在腹部,看起一板一眼的。
姜潮雲離他好一些距離才躺下來,他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被子,說:「被子不夠了。」
寒江穆沒有睜開眼睛,「少爺可以近些睡。」
姜潮雲哼哼地道:「男男授受不親。」
寒江穆那俊美沉靜的睡顏露出了一星半點的笑意,「看來少爺男戒學得極好,已到了可以出師的地步了。」
姜潮雲:「……」
姜潮雲惱道:「什麼男戒不男戒的,你盡會胡說!」
寒江穆輕輕地笑了笑,不說話了。
姜潮雲看了看他,低頭抱了抱手臂,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可以不用天天燒著地暖了,輕微地感知些許涼意對他來說反而會很清爽。
這個時候的夜晚還是有些涼的,躺在暖暖的被窩裡,又有暖玉作伴,姜潮雲可以過得很舒服。
姜潮雲想了想,還是輕手輕腳地在靠近寒江穆的地方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