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從莫氏那邊流出來的,莫氏還押著嚼舌根的丫鬟去給林月容賠禮道歉,陪足了小心。
而碧心是在姜潮雲身邊伺候的,知道的細節更多,如此她也總算明白了寒江穆為何總對自己那般作態,莫不是在吃醋。
也實在可恨,那樣的粗鄙之人,還妄想染指她家的少爺。
碧心心裡也是急得慌,再一看姜潮雲這般情態,明顯帶著期盼,哪能不明白他們是互相傾慕的,這問題可就大條了——她還想著能伺候小少爺呢!
跟男人在一起,香火怎麼辦?
然而這種顧慮她也是沒辦法和姜潮雲說的,雖和姜潮雲親近,但她恪守本分,絕不會妄想越過少爺丫鬟的那一條界限,不該管的她也不會仗著情分去管。
所以也只能在心裡著急罷了。
她又想起從前的一些端倪,也猜出那姓寒的沒少爬牆頭,打定主意以後要將門窗鎖死,叫他來了也沒門路能進來!
除了這些,她也不知道再做什麼了。
碧心心裡憂愁,臉色也顯得格外苦,偏生薑潮雲一顆心都落到了寒江穆身上,愣是沒有注意到。
姜潮雲用了早膳,心裡惦記著寒江穆,連林月容來了都沒有發現。
過了昨天相見的煽情時刻,母子倆再見又多了幾分蕭肅感。
林月容先一步開口說話:「雲兒,娘以後不反對你跟那個人在一起,但是,你總該給自己留一個孩子。」
姜潮雲窘迫起來,支吾道:「我、我不要。」
林月容難掩哀傷地說:「荀先生說你已經可以孕育後代了,你就不想要一個孩子嗎?」
姜潮雲為難地說:「要是被發現,那個姑娘會死的。」
林月容:「……」
姜潮雲抿唇,認真地說:「他很霸道,他不會願意的。」
林月容說:「那瞞著他……」
話還沒說完,林月容就停了下來,她忽然很生氣,那個男人拐走了她的兒子,還這般霸道,叫人無語,她忍著怒火說:「那個人是皇子,雖不受寵,卻也是陛下的兒子,現在局勢亂,誰做皇帝都還不一定,若是哪個藩王,他又哪裡能活?我們雖住在林家,卻也不是林家人,若是因為你牽連了林家,我又如何有顏面去見林家列祖列宗?」
說完感覺太過嚴厲,生怕又觸反了姜潮雲,林月容又溫和了語氣,說:「雲兒,你若是喜歡男人,我不反對,這世間偉岸的男子不少,你喜歡誰我都會為你求來,但是三皇子碰不得,你就聽娘一次。」
姜潮雲聽她所說,似乎只是覺得自己喜歡男子,只要不是寒江穆,誰都可以,他有些微妙的不愉快,感覺自己被輕視了,他抿了抿唇,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不是這樣的,我不喜歡男人,我不是斷袖。」
林月容很失望地看他,「你何必撒謊,我又沒讓你不去喜歡男人。」
姜潮雲忍不住抬高了音量,「不是這樣的,我不喜歡男人,我也不是斷袖,我只是……」
他遲疑了一下,慢慢地說出了後面的話,「我只是喜歡他而已。」
對……他不喜歡男人的,他只是喜歡寒江穆而已。
他喜歡寒江穆,才會容忍他對他做的那些過火的事情。
要是別的男人對他做那種事情,他、怕是早就氣死了。
是啊,他喜歡寒江穆,才能容忍寒江穆對他做那些事情。
他也喜歡寒江穆。
姜潮雲走了神,林月容喊了他好幾聲,才將他的魂喚回來,「你現在年紀還小,知道什麼叫喜歡嗎?」
姜潮雲不服氣地說:「那現在的盲婚啞嫁,男女雙方是因為喜歡才結合的嗎?」
林月容語塞,她看著姜潮雲,再次發覺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