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耀宗聽了他說的話,目光長久地落在他臉上,見到他那雙澄澈的雙眼,知道他說的都是真心話,忽地眼圈微微泛紅,他垂下眼,掩飾了情緒,說:「我知道了,少爺放心吧,我跟過來,是因為我也得了和少爺一樣的病,少爺若能痊癒,我便也能沾些光,日後也不用受此病症困擾。」
姜潮雲問:「你當真得了和我一樣的病?」
姜耀宗回道:「當真。」
姜潮雲小聲地說:「那你應該過得很辛苦吧?我也是,這些年都不能出門。」
姜耀宗喉嚨裡好像堵著一塊石頭一樣,叫他說不出話來,他緩了好一會兒才說:「少爺請回吧,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姜潮雲眨了眨眼睛,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一些哽咽的聲音,再去看姜耀宗,卻還是一臉平靜,他摸了摸臉,說:「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姜耀宗說:「少爺以後不要過來了,夫人不會想看見你跟我有什麼接觸。」
姜潮雲回答:「你不說,我不說,我娘不會知道的。」
姜耀宗:「……」
他不知道說什麼了,便直接關了門。
這次他關門的聲音倒是放輕了許多。
姜潮雲站在這扇薄薄的門板外,稍微提高了些許聲音,「那你好好休息,不要太勞累了,我走了。」
回去的路上,姜潮雲問碧心,「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他好像要哭了?」
碧心說:「奴婢沒有注意,不過少爺你以後還是別跟他有什麼接觸了,夫人就是因為他那個娘才和老爺和的離,若是叫夫人知道你和她兒子接觸,恐怕要傷心。」
姜潮雲一聽,也的確覺得對不起林月容,心裡有些虛,說便乖乖地應允了下來,「不會有下次了,你別跟我娘告狀。」
碧心鬆了一口氣,自然點頭說好。
姜潮雲這天晚上倒是又做夢了,夢到的是林月容救了那個孩子的後續。
正如林月容所說的那樣,他們到了避暑的莊子裡,便找了一個赤腳大夫替那孩童上了藥包紮了傷口,又留他在廂房裡休息了一晚,就被林月容送到了一處距離莊子不遠的山洞裡。
姜潮雲現在就跟在送飯的嬤嬤身後,這個嬤嬤來送飯,也不是一個人,她身後還跟著一個護院,護院懷裡又抱著小時候的他。
姜潮雲聽見他們對話,知道是小潮雲硬要跟上來,還瞞著去午睡的林月容。
護院抱著小潮雲,一邊很小心地看著腳下的路,一邊和嬤嬤說話,「那孩子那一身傷,我看著手法都很利索,恐怕大有來頭。」
嬤嬤問:「誰大有來頭?」
護院說:「傷這孩子的人大有來頭。」
嬤嬤一聽,說:「世道也不見得太平,每年都要死一些人,有再大的本事也自顧不暇,咱們夫人有善心,就怕撿回來一個禍害。」
護院說:「要是那孩子醒了,你問問那孩子,問清楚底細才好。」
嬤嬤道:「我省得。」
幾人很快地走到了那個山洞面前,嬤嬤將擋在外頭的草簾子掀開,走進了還算寬敞的山洞,見那孩子張著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她,嚇了一大跳,「……你醒了啊?」
姜潮雲也走了進去,借著洞外射進來的光線,看見了小孩已經被擦得很乾淨的臉,心裡發出了一聲感慨,之前他滿臉都是血,也看不見相貌,現在一看,卻是一個長相格外漂亮的孩子。
嬤嬤和護院面面相覷,正要出聲詢問的時候,就見小潮雲拍了拍護院,紅著臉說:「大耳,我要下來。」
護院猶豫了一下,將人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地上,「少爺,小心些,別摔跤了。」
小潮雲這一年的的確確是六歲了,雖先天不足,但也算是早慧的,被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