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浸在熱水裡保溫,難道他早就來了,一直在等自己醒?
徐望月是真的餓了,聞著燕窩粥的香氣,很乖巧地張開嘴,一勺接一勺,一連喝了好幾口。
裴長意就這樣垂眸看著她,待她喝了小半碗粥,這才開口說道:“今日在母親那裡,我見你有很多疑問,所以一忙完就過來了。”
徐望月抬眸,一雙盈盈淺淺的眸子緩緩眨了眨,蝶翼般的睫毛撲閃著,像極了山間小鹿清澈靈動。
她伸手接過燕窩粥,一勺一勺自己吃了起來,眼神裡分明寫滿了,讓裴長意快些說下去。
裴長意壓不住嘴角的笑意,微涼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唇邊,抹去殘留的燕窩粥。
見徐望月滿臉緋紅,他指尖微微屈起,不緊不慢說起那日裴長遠去廚房偷藥渣。
“原來如此。”徐望月恍然大悟,原來在趙氏面前裴長遠並非幫自己說話,而是他就是這麼想的。
她低垂著眼眸,心裡思索著,連裴長遠都起了疑心,她還是要早一些回徐府。
一方面,許氏對她並不上心,將她扔在那院子裡,甚少過問,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她身子上的變化。
另一方面,母親的死,徐府牽涉軍需案的證據,她定是要回去查的。
見徐望月如此神情,裴長意眼眸深黯,晦暗不明。
他看趙氏的態度,定是要讓徐望月參加裴長遠的慶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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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等宴會辦完,再讓徐望月離開侯府。
徐望月突然抬起眸子,有些疑惑地看向裴長意:“世子爺沒去長姐那裡?”
裴長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嘴角輕勾:“不必理會她。”
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自然不需要再給徐瑤夜留任何情面了。
接下來這兩日,任由徐瑤夜軟硬兼施,裴長意始終沒有露過面。
徐望月在自己院子裡,都能聽見長姐打罵丫鬟的動靜。
只是裴長意忙於準備慶功宴和處理典獄司公務,合情合理。
長姐便是再生氣,也不敢將事情鬧大,怕有損自己名譽。
到了慶功宴那一日,徐望月只做平常打扮,選了邊邊角角的位置站著。
她只遠遠瞧見裴長意的背影,他與裴長遠正往前廳走去招待那些達官貴客。
裴長意身量高,一身月白色的衣裳襯得他光風霽月,宛如謫仙之姿。
他一旁的裴長遠穿著一身紅色,若是別人不知,還以為侯府要辦喜事。
徐瑤夜陪在趙氏身邊,端足了當家主母的姿態,和那些夫人貴女攀談。
這些事徐望月全然沒有興趣,端坐在角落裡,雙手捧著茶盞,自顧自地品茶。
她這般清雅恬靜,還是引起了不少夫人的注意。
有幾個夫人圍在徐瑤夜身邊,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世子妃夫人,這位便是你家的庶妹?已經出落得這般水靈了。”
“二姑娘和她長姐長得這般像,都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不知徐二姑娘可有婚配?我家中那不爭氣的侄子倒是與二姑娘年紀相仿。”
……
聽著那幾位夫人誇讚著徐望月,徐瑤夜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礙於趙氏站在一旁,她陪著笑臉什麼都沒說,只是眉眼微微一挑看向了趙氏。
趙氏唇角微微勾起,不鹹不淡地看了那幾位夫人一眼,又緩緩挑眉看向徐望月:“二姑娘住在我府裡數日,頗得我眼緣。”
她雖然沒有明說,但站在一旁的徐瑤夜心口卻是一鬆。
趙氏這句話分量極重,幾乎是在這些夫人面前表明了自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