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面只是覺得彷彿被人*了皮一樣,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
良秀在路上,回顧剛才的情節,也覺得似乎太過分了一點,但馬上又理直氣壯,得意的衝樹枝上的鳥兒嬌笑道:“誰叫你不大方點,傻瓜!”
當天放學後,歐陽崇一個人匆匆地就回家了,連離殤叫他也不答理……
他坐在椅子上發呆。一陣清風飄過,將風鈴搖得“叮噹”響,伴著悠揚清脆的鈴聲,他的心思一下子被牽引到了高古的崇山峻嶺中:在一條迤儷不絕的羊腸小道上,有一群風塵僕僕的馬隊。一路上,清遠的駝鈴聲在山谷裡悠悠的繚繞著,熱鬧又悽清。天際隱約的一片殘陽,陰沉的蒼穹,幾點寒鴉呼呼的扇著疲乏的翅膀,“嘎嘎”的幾聲嘹厲的啼聲,引來一陣陣冷風,瀟瀟颯颯地颳著。一切都那樣的岑靜,那樣的哀惻——隨那些繁華去罷!我不過天地間一顆塵埃而已!懷念過去的過去,珍惜現在的現在,或企盼未來的未來,又有什麼意義,隨它去罷……!被這一陣思想滌盪過後,歐陽崇頓覺身心俱清,如釋重負,隨了思想的觸手,海闊天空的遨遊,翱翔……
歐陽崇想將那份傷心從此深深填埋,但無論怎麼勸說、逼迫自己,總是難以根除燥動,只好一見良秀就遠遠避開。
良秀此時,再也坦然不了了,深深自責那天不該做出那麼絕情的舉動,要是大方一點,也對他笑一下,也許從此情況就天壤之別了。痛定思痛,下定決心,——下次主動跟他打招呼!心裡自我平衡道:“這倒不是我向他屈服,這叫還債——互不相欠!”
“歐陽崇,真巧!”良秀大老遠的就看見歐陽崇在前面慢騰騰地挪著。趕緊幾步小跑上前。在離了只有三五米遠的地方,故意放慢腳步,舒緩氣息,輕輕跨到他前面,回頭對他璨然一笑。歐陽崇一時間措手不及,眼神四下游離,舌頭打結說不出話來,語無倫次道:“嗯……你……你好。”良秀按預定的程式挑出話題,“快半期考了,你準備的如何。”歐陽崇吶吶道:“還好。”兩人沉默了片刻,良秀突兀道:“有些話,不能隨便說的。因為聽的人常常把她當了真,悉心等他去實踐。所以,你一定要考得很好,不然,你就是欺騙我!”
歐陽崇見她親切隨和,感覺如沐春風,不由忘了情,暢快笑道:“不會吧!其實這世上有很多事都不能當真的,我剛剛不過隨口說說而已。”良秀眼裡閃過失望的神色,“是嗎?你們的生活態度都這麼隨意嗎?什麼都說說而已嗎?”歐陽崇咂摸她言語裡的滋味,心裡頭發慌,“哪裡!”良秀看他窘迫的樣子,忍俊不禁,說:“開玩笑的!”歐陽崇繃緊的神經的才松馳下來,氣氛轉和,他便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閒話。
良秀先還欣然應和,後來,卻驀地生出無限狐疑:“看他侃侃而談,輕鬆自如,一點都沒在意我曾經和他故意賭氣,使他難堪——難道他真不在乎我,只當我是普通朋友嗎?”心情漸漸沮喪失落,表情怏怏的——“那麼,我們就做普通朋友吧!”
“煌煌盛世!”歐陽崇在心底高聲歡呼,那份喜悅縱橫*,將連日來的陰鬱一掃而淨。抑制不住的笑意在臉上氾濫,行事說話也高亢許多。端木玉侯天見了,會心一笑,告訴了良秀。良秀一聽,早把“做普通朋友”的決心丟到爪哇島去了。心甜意愜,歪著腦袋,瞅著天花板痴痴的笑。
自此,兩人雖還沒回復到小學、初中那樣親和大方,卻也是有說有笑的了。彼此確信隔閡會一天一天的消逝。
星期六早晨,水柔和玉侯一起去參加培訓班。途中,一個頂著爆炸頭的小青年竄上前,把一封信硬塞給了康水柔,然後,撒腿就跑了。水柔皺了眉頭,看都不看,揉成一團,直接丟進垃圾桶。端木玉侯早看見信封上幾個醮墨水寫的七顛八倒,此時,糊成一片的字。於是玩笑道:“怎麼這樣絕情,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