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膝蓋上的血半凝固了,在昏黃的路燈下閃著暗澀的血光。他喃喃道:“錢……,有錢真好……我要賺錢……賺很多錢……”好一會兒,他攀著水管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便向小巷盡頭的一團黃暈跑了過去……
自從良秀走後,不遂心的事變接二連三的發生。眼見身邊的知交朋友日漸稀疏零落,歐陽崇便把一腔的心思都壓注在了雨香身上。
半期考成績下來,雨香破天荒的跌出了前二十名。歐陽崇心疼不過,想要安慰安慰她。可是她最近老是愛理不理的樣子。他細細揣測,認為是前幾次因離殤的事冷落了她,所以她生氣了。急切想挽回,臨場卻又怯懦不敢進前,真是愁腸百結。思之再三,狠下決心:既然真心的喜歡她,連生命都可以漠然視之,何況真是自己的不是,那麼就無所謂尊嚴不尊嚴了。再說了,即使她沒有那心思,也可見得我的溫存大方;如果有,那她自然也明白我的心思,一舉兩得!
明天上學的時候,歐陽崇知道雨香還沒來。便故意在走廊上延磨時間。終於等到雨香婷婷款款的走了上來。他一回首,笑呵呵的打招呼,雨香抿嘴,幽幽一笑,繼爾,又陰下臉色,直視前方,似有怨意道:“我還以為,你早忘了我呢!無事不登三寶殿,說,有什麼陰謀!”歐陽崇訕笑道:“哪有,前幾天發生好多事,所以一點心情也沒有,我誰都不理的!”
雨香:“哦?”
“不信算了,好心當成驢肝肺!”
“什麼好心?”
“啊?!”
“傻瓜!”
歐陽崇也跟著笑了起來,以為前嫌冰釋了。但是,以後發現雨香不似從前那麼坦率自然了。為人矜持了許多,說話也極邊盡限,太過禮貌,反覺生疏了許多。
轉瞬之間,又一個秋天到了。校園裡的梧桐和楓樹又開始落英繽紛。有幾株已凋散的差不多了,露出嶙峋的枯枝,愈顯出蕭瑟光景來了。
水柔坐在太陰灣邊的長凳上,掩了手中的信,沉吟道:“清涼一葉舟,芙蓉兩岸秋……”鍾南麓輕手輕腳走了過來,停在背後,用手輕輕替她拂掉肩上的墜葉,兀得笑道:“雅興不減啊!”水柔唬了一跳,嬌嗔道:“鬼鬼祟祟的幹什麼。我朋友來信了,她說她現在那裡放了暑假了,正和她表姐在打工呢!”
“誰?”
“水良秀啊!”
……
“表姐,史萊利來電話了,說他姐姐來了。叫我現在就將練毛筆的字帖借她。”玉侯道:“不會明天給嗎?洋鬼子真麻煩!”良秀狡黠道:“真的這麼認為麼?搞不好,我將來就有個洋鬼子表姐夫了!”玉侯笑道:“你別貧嘴,我看你快有個洋丈夫了!我常聽見史萊利在背後誇你好看。估計今晚‘不懷好意’哦!”良秀說她瞎扯,玉侯突然向天花板叫道:“歐陽……”瞬息省悟,趕緊住了嘴,訕訕的笑。良秀一聽,心像被什麼狠狠拽了一下,結結實實的撞在地上。接著,一陣掣痛,連忙挾了字帖等匆匆一樓。剛坐上車,玉侯就從樓上探出頭來,調笑道:“早點回來哦!”良秀白了她一眼,叫司機老張快開車。
史萊利生得面貌白淨,身材中等,架了一副金絲邊眼鏡,顯出很斯文的樣子。他還會說幾名簡單的中文。
良秀一下車,就見他領著一男一女在公寓樓前候著了。透過介紹,良秀知道,女的是他姐姐,叫做羅莉安,羅莉安又高又瘦,滿臉雀斑。旁邊那個鬍子拉碴,後腦勺留了根小辮子的是他姐姐的男朋友,長得十分高大健碩,名字也是很霸道的“沃特酷斯”。
他姐姐的中文顯然要好很多,一見面,拉手擁抱,親熱的了不得。一面轉述他從史萊利那裡聽來的資訊,連誇良秀了不起。良秀免不了謙遜幾句,然後將帶來的東西恭呈給她。她一見到文房四寶,便興奮的尖叫,非要良秀寫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