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眼,這是他內定給女兒的乘龍快婿。
百般栽培,卻不想,竟栽培出了這麼一個毒物!
“你……”
杜倫怒髮衝冠,指著周仁,恨不得扒其皮,嗜其血肉。
郭聰張無涯等人亦是紛紛破口大罵。
周仁卻絲毫不見慚愧,昂首道:“你們想要作死,我可還沒活夠!再者,當今天子賢明,愛民如子,偏你等老頑固,枉顧天恩,竟想圖謀造反,真真是……”
“呸!”
杜倫狠狠的一口帶血唾沫,啐到了周仁臉上,咬碎牙齒道:“我真是瞎了眼了,竟教出了你這樣無君無父,寡廉鮮恥的畜生!”
“哈哈哈!”
沒等狼狽不堪的周仁反擊,朱正傑仰頭尖聲大笑,道:“杜大人,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杜倫雖一身血汙,卻將頭高高昂起,大聲道:“生,我所欲也。義,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身而取義也。天地有正氣,儒道傳萬世。
暴君弒父謀母,圈兄殺弟,連親子都不放過。
此等暴虐之君,焉能為我皇秦之主?”
“放肆!”
“啪!”
朱正傑面色鐵青,抽出腰刀,一刀鞘抽在杜倫面上,打出滿嘴鮮血。
卻不願再讓他亂說話,讓人押住後,冷聲道:“好骨氣,咱家倒想看看,等你全家上了菜市口,你老婆女兒被扒光了送到教坊司的時候,你還有沒有這身骨氣!”
杜倫聞言,堅定不移的眼中,終於浮現出一抹愧然,但也一閃而逝。
大道之途,焉有不殉道者?
……
聽風水榭。
這群士子裝扮的姑娘們,聽著前面越來越近的哭喊求饒聲,無不面色慘然,瑟瑟發抖。
林黛玉也緊張不已,看著贏杏兒,道:“我……我該怎麼幫?”
贏杏兒笑道:“你放心,你是事外人,無論如何,那條瘋狗都不敢動你。不過,一會兒你不可出聲……”
林黛玉更怕了:“姐姐,你讓我一起被帶進大牢裡去?”
贏杏兒搖頭笑道:“我若如此做,環哥兒回來還不吃了我?你放心,只是拖延一點時間,我已經讓人出去報信了。”
說罷,又看向杜真等人,道:“雖然救不得全部,但能救幾個,就救幾個吧。杜真妹妹,若非有確鑿證據,那條瘋狗也不敢如此興師動眾,抱歉……”
杜真聞言,面色慘白,眼淚落個不停,悽然道:“公主,連你都救不得我家麼?”
贏杏兒嘆息一聲,道:“若是從前,或許還可,可是如今……我只能盡力,保你一保……”
“這裡是後宅,內有貴人,不許亂闖!”
贏杏兒話音未落,不遠處假山之後傳來嬤嬤厲喝聲。
然而,緊接著,就是一聲悶哼,隨即無數腳步聲大踏步入內。
為首之人,便是一身硃紅蟒袍,“龍驤虎步”的朱正傑。
“喲!這不是明珠公主嗎?”
朱正傑一邊往聽風水榭走來,一邊尖聲笑道。
聽風水榭內,看到這可怕的太監越來越近,有幾個甚至站也站不住,癱軟在小几上。
林黛玉的面色也煞白,杏眼中滿是驚恐的眼淚。
這一刻,她無比想念她的環兒……
贏杏兒擋在林黛玉身前,居高臨下,俯視著水榭下竹橋上的朱正傑,譏諷道:“朱公公,既然認出本宮,緣何不拜?”
朱正傑肆意的大笑一聲,道:“按禮說,咱家自然該大禮相拜咱們大秦的第一金枝玉葉,可是……”
朱正傑臉上的笑容陡然一斂,厲聲道:“可是公主如今身涉謀反逆案,此乃十惡不赦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