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國朝局勢平穩,百姓安居樂業,住有屋,食有糧。
你那銀行發展的出乎朕的預料,朕相信,只要有你在,朝廷再無缺銀之憂。
如此,還不算盛世嗎?
你莫要想著激勵朕,朕雖然老了,卻不需要旁人的憐憫。”
賈環嘿了聲,道:“陛下,您想多了,臣哪有資格憐憫陛下?臣覺得自個兒比您還可憐呢,誰來憐憫臣?
臣的意思,不是這個,也不會這般對陛下。”
“那你什麼意思?”
隆正帝挑眉問道。
賈環沉聲道:“陛下,臣這一年來,幾乎沒有離開過瓊州島,銀行之事,也極少過問。
但臣並未一直閒著頑樂。
臣會經常對著海圖,對著海外之地,一看就是一下午。”
聽聞賈環這般說,隆正帝細眸裡閃過一抹波動。
從黑冰臺最機密的一條內線處,他已經得到過這個訊息。
他也曾十分疑惑,賈環到底在看什麼?
後來直到他聽聞賈環想要出海,才恍然大悟,原來賈環一直在謀求後路,他想要效仿范蠡,出海泛舟避禍。
這便是他連發十二道金牌的緣由,甚至連與賈環親厚的皇子和大明宮總管都一併派出,不遠千里,招賈環回京。
卻沒想到,賈環會連這件事都說出來。
他倒想聽聽,賈環到底想做什麼……
“隨著銀行遠洋商船不斷拓展南下西行的範圍,臣發現,世界之大,竟遠遠超出先祖們的想象。
這天下,絕不是隻有大秦一國。
往北有厄羅斯,往東有新羅扶桑,往南傳聞有一塊巨大的大島,甚至比大秦還大。
往西,更是有無數番邦異國。
世界如此之大,可是國人的目光,卻從未往外去看。
總喜歡以天朝上國自居,只喜歡盯著國內這一畝三分地。
每一新朝初立,戰爭甫畢,人口凋零,土地荒蕪。
修養生息,人口漸漸繁盛,再迎所謂盛世。
繼而,出現土地兼併,失地流民越來越多。
拉鋸百餘年,再逢天災,亂世降臨。
千百年來,莫不是如此反覆進行。
歷代皇朝,也難過三百年大限。
臣常觀天下地圖,就想著,為何咱們大秦不能打破這個桎梏詛咒?
咱們何不把目光,放遠一點,心胸,放寬一點。
不要整日裡想著在窩裡鬥這個鬥那個,鬥來鬥去都只是內耗。
何不將鬥爭的心思,放在外面?
國人如此善鬥,若是與外人鬥,能多鬥回來些財富,鬥回來些土地。
讓國內的每個百姓都有地種,有事做。
即使天災之年,憑靠百姓自己的儲存,就能平穩度過。
這樣一來,天下還會再大亂嗎?”
隆正帝面色動容,看著賈環,沉聲道:“賈環,你是說,要去侵佔外國,以養大秦之民?
你可知,好戰必亡!
前明因為一個安南,拖累的半壁江山苦不堪言。
戰端,又豈是那樣好開啟的?”
賈環笑了笑,道:“陛下,為何要選擇戰爭?戰爭是最低端的手法,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用。”
贏祥在一旁眼睛一亮,道:“你的意思,是做生意?”
賈環點點頭,道:“沒錯,不過做生意太不文雅,應該說是與他國展開貿易!”
贏祥脾性好,被一文盲鄙夷一番,也不著惱,還呵呵一笑。
在隆正帝的威嚴眼神下,賈環乾笑了兩聲,繼續道:“前些年,江南水患,致使江南缺米,